一睜眼,顧絕塵就抓了抓腦袋,感覺頭都大了。
今天是唐朝和衛朱“決鬥”的日子,當然,這隻是衛朱那夥人的自稱,在其他人眼裏,他們就是約架而已,比尋常小混混高明的地方就是他們會幾手功夫,但是真正生死相鬥,這些小屁孩不一定有小混混厲害。
接著,他又想起今天是六月初一,每一季的天庭雲報應該已經出來了,他起床洗漱了一番,然後大搖大擺走進純陽學宮夫子草廬,從中拿出了一麵雲白色玉板。
見到他這宛如進了自己家的模樣,夫子李壺氣急而笑:“顧絕塵,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子?”
“夫子夫子,如父如子,爾如我父,我如爾子。什麼時候兒子到爸爸屋裏拿本書看還假模假樣客氣的,我們是純陽道派,不是儒學世家。”
“就因為你這樣頑劣,你老子顧天行才把你趕到我純陽道派來的吧?”
顧絕塵心裏嗤道,這算什麼頑劣,後世直接叫爸爸的更多呢,你這樣的大腿,我不抱住豈不是傻了。
“夫子,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你何必揭我心裏的瘡疤呢,正是因為自覺與儒學心性不符,我才千裏迢迢來投奔純陽道派,期望成就大道,長生不死。”
“你這樣的如果能長生不死?那下麵學宮之中一大半都能成就大道了。”夫子對這家夥的牛皮嗤之以鼻,一臉不屑。
當然,實際上,李壺對這家夥倒也挺喜歡,出身儒學世家,卻在12歲就千裏迢迢,翻山越嶺數千裏來到學宮求道修行,在一眾學宮弟子之中也算出類拔萃了。
更關鍵的是,這家夥極有分寸,說話又好聽,馬屁拍的恰到好處,不來修道,而是混朝堂的話,憑他的出身,做一個弄臣,飛黃騰達毫無問題。
顧絕塵一邊與夫子聊天,一邊展開雲板看了起來,這雲報是天庭向下麵道派傳遞消息的方式之一,相當於前世的邸報。
這雲報每一季度一次,每個季度的第一天準時出現在天庭下發的雲板之上,消息五花八門,包括天庭與周圍界域的消息,天庭內部的消息等等。
顧絕塵草草翻了一下這一季度的消息:
西方極樂世界抗議:秋原域為極樂世界附屬,天庭沒有任何理由主張對此域的所有權。
神聖天堂聯盟叫囂:信仰我主為混沌之中的普世價值,天庭打壓治下民眾信仰之自由,將會引來嚴重後果。
奧林匹斯眾神對天庭幹涉婚姻自由,嚴禁天神與凡人通婚表示嚴重關切,甚至暗示可能造成雙方關係破裂。
魔道大自在天蠢蠢欲動,妖族萬妖殿四處出擊……
顧絕塵看了看,與上次的消息沒多大區別,基本上都是周圍界域與天庭的爭端,而且從這上麵看,天庭往往是被圍攻的那個,就如前世自己的國家。
顧絕塵心裏歎了一口氣:各位仙界老爺們,你們看,誰都能跳到你們頭上叫囂一番,這不行啊,你們要支愣起來啊!
“你可從中看出什麼來了?”
“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雖然不一定有什麼用,但是知道一點天下大勢總歸是沒什麼壞處。雲中誰寄簡書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煉製出一塊雲板出來。”
“等你金丹時自然便能拿到符詔,祭煉出雲板,或者,你自己去偷一塊?”
“夫子,你這是教弟子犯錯啊,怎麼能有這種心思呢?”
“呸,我還不知道你,如果不是這雲板綁定了我的氣息,沒有我的法力不能用,你早就想辦法順走了吧。滾去吧,今天不是唐朝和衛朱約架的日子嗎?你不去給唐朝助陣?他輸了你的臉可就被他們踩到地裏去了。”
“夫子也說了他們是約架了,輸贏重要嗎?最多被打一頓,以唐朝的體格,養個兩三天就好了。如果他們真的下狠手,我倒是要偷笑了。”
“你這麼壞的冒水的家夥怎麼就與儒學理念不合了?我看那些家夥在朝堂上一套一套的比你髒多了,也不見他們那麼多理念啊。”
“夫子可就錯了,不論手段如何,他們心中那股信念堅不可摧,那才是儒學修者的本根,我卻無論如何沒有那種達則兼濟天下,其九死而猶未悔的心念,我想的隻有禦劍逍遙,長生不死。”
“事還真多,你這家夥,滾吧。”李壺一個拂袖,將這家夥卷出了草廬,丟了出去。
好在,李壺隻是將他扔了出來,沒有多做什麼。
顧絕塵一個趔趄之後就站穩了身軀,然後悠哉悠哉地往唐朝那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