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藍優玉感到頭疼欲裂,看管所的白光更是晃眼。
隱約聽見開門聲、警報、急促的腳步還有人在對話。
說話聲音…….一種東北大碴子味兒…..
“我這是轉生了嗎?”
藍優玉屈服於沉重的眼皮,閉上眼睛,在腦中開始整理信息。
腳步聲接近,聽起來是兩人,但是隻有一個在嘰歪。
“喂,還睡呐……嘿嘿!你說他是馬啵,坐著都打鼻涕泡。”
東北滴,實錘了。
沒有睜眼,雙腿無力支撐起身體,藍優玉習慣的移動胳膊來幫助自己起身。
“嗯!”
手腕傳來劇烈疼痛,但是藍優玉還是沒有想去看看新世界的想法。
“應該是拷腕,看來和違法犯罪脫不開關係了,可悲,我轉生成黑白紋了。”
東北口音漢子有些害怕,離沉默警察更近了些。
“你說,這電一下不是能擱地上蠕動嗎?”
沉默警察拉低帽簷還拍開了東音漢的手。
“他咋就隻嗯一下啊……”
東北漢子思索良久,錘掌定論。
“不會是我想反了吧!他其實是身子太虛了,受不了這麼大刺激!隻能嗯一下吧!”
“噗。”
藍優玉被逗笑了,也恢複了些力氣。
“走吧。”
不再沉默警察拋出兩字,轉身離去,壓根兒不害怕重型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我去!你等等我!”
東音漢臨走前還不忘叫上藍優玉。
“兄弟!憋睡了,走了走了。”
……
監控那頭,朱傳棨漂浮在空中,肌肉同神經一起放鬆下來。
他身後有數十人也同樣失重在空中,但仍然保持著軍人該有的標準站立姿勢。
其中一等功者高達四人,二三等功不計。
即使如此,在看到視頻中藍優玉服帖起身後,人群中還是傳出了幾聲放鬆的長歎。
“朱隊,看來您的決策能力依然優秀。”有人誇讚到
輕柔女聲傳來,“佩服,原以為,他會就此自盡,不過……”
“不過!”前者舒緩的聲音被粗暴打斷。
“不過他卻在受到一次電擊後,放棄了對自己的二次傷害,放棄了再次讓自己陷入昏厥!以此來逃避放逐!”
“顏長葉,請不要打斷別人講話!發言之前需要幹什麼你不清楚嗎!”
哪位叫顏長葉的男人在黑暗中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隻是發出一聲冷哼。
女人又羞又恨,她好像把自己給罵了,咬破了嘴皮。
粗嗓男人良久才轟炸性反擊回去……
“什麼時候軍控中央一群馬後炮,馬屁精也有臉說話了!”
“咳咳!”
“他有逃避情節是確鑿的,畢竟沒有人想被流放。”
說話者反複回想了確定了自己與馬屁精,馬後炮無聯係才開口。
“該走了,等待後天的流放儀式吧!”
隻有這一個是朱傳棨難以放心的,現在看來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自己也該走了。
軍控中央都是一群有頭有臉的人物,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在做戲,這群磨礪出來的演員,到也能給自己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說完話,朱傳棨消失在漂浮肅立的人群後方。
人群開始有序解散,議論聲漸起。
“江春秋,朱隊給我了這個,叫你來整理一下流放人員名單”
“嗯…來了。”
一位高挑的女子快速向歐陽楠門飄去。
“呐……需要落實的東西都在這上麵了,什麼家庭情況啊……什麼具體住址,所屬星艦工作崗位什麼的,嗯?你看起來很疲倦啊……”
看到江春秋這樣,歐陽楠門的心抽動了一下,自己為什麼也會難過。
歐陽楠門不自覺地舉起了手,眼前女子的倦態與其昔日的活力十足大姐姐形成鮮明反差。
手停在空中,歐陽楠門想要安慰江春秋,但是一想到她是自己的上司,手下的空間被無形之物隔開了。
“謝謝……”江春秋慢慢飄向自己的工作室。
歐陽楠門目送她離開,進入自己的工作室,調低了玻璃的透明度,直至完全不透明。
像是六麵牆包裹住了她。
他多麼希望此時能保護她安慰她的不是六麵冷冰冰的玻璃,而是…..
而是他自己啊!
……
江春秋在把自己完全封閉了之後,並沒有照常的恢複自己房間內的重力。
而是抓起了以前午休用的抱枕,蜷縮起來身體,任由失重,在漆黑一片的房間內痛苦。
腦中是流放名單上的一個名字———-江敏朵。
…….
“哎呀媽呀,你快一點呀,睜眼走路還這麼慢……我還要送你回去的呢!”
自從藍優玉對他有回應了之後,東音漢一路上嘴巴就沒停過……
這種自來熟的樸實無華大叔倒是讓藍優玉輕鬆了不少,雖然腦袋還是很痛,而且身子也酸痛的不行。
險些幾次摔倒,這不對勁,這很不對勁,至少在藍優玉的那個時代,帶手銬的黑白紋……
幹啥事都狗一點,過的還是有滋有味,挺滋潤的監獄看管生活。
除非……
“喂!”藍優玉想要套話,因為現在原主的記憶還沒有蘇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