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剛爬回鑄台,迎接他的便是端木鈴的一掌,直直朝他胸前拍來。
陸時狼狽躲開,立於一側,同時傳音道:“我要找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不跟你演戲了,你自己玩吧。”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可端木鈴卻不願意他走,不依不饒的欺身上前纏鬥。
因為一旦陸時離開,嚴家便會退走,舍棄靈劍的爭奪權,那她的計劃就落空了,即便她和陸時一樣,裝作退出躲在暗處,可在場的兩家又不是傻子,那時誰會想不出其中的貓膩,即便暫時放棄靈劍,他們也不會相互爭鬥,白白便宜了第三方。
本來她可以躲在暗處,等待齊何兩家鬥個兩敗俱傷再出來,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陸時來,不按常理出牌,油鹽不進,軟磨硬泡了這麼久,他硬是不答應和自己一起爭奪靈劍,簡直氣的她胸口發疼。
再次躲開兩招,陸時正想著要不要直接暴露實力強行突圍出去時,突然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危機感,麵前的端木鈴也驚呼的傳音道:“小心身後!”
轟!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一聲巨響過後,陸時所在之地被轟開一個大坑,冒著焦煙,而原本正跟齊安陽纏鬥的那名修者卻一臉陰笑的站在坑旁,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找死!”此刻,齊安陽也趕到,手中的羅盤法器幻化作一小片穹頂,朝他鎮壓而下,顯然是動了真火。
雖然不知道陸時的所言是真是假,但畢竟是自己的隊友,而且人家還如此賣力迎敵,眼前這個家夥居然趁其不備偷襲於人,這讓齊安陽心中不免升起對陸時的愧疚,立刻祭出了自己最強一招。
那修士見到如此可怕的殺招,心中頓時寒意劇增,這要是被打中了,他會被瞬間碾成肉沫。
想逃已經來不及了,那羅盤生出一股怪力,讓他仿佛置身泥沼,四麵八方都有細微的靈力在拖拽他,在限製他的行動,雖然隻能控製住他一個瞬息,但對於齊安陽這等強者,已經足夠殺他十遍了。
他不由驚恐大叫道:“大人救我!”
千鈞一發之際,何貫宿手中的寶劍破空而致,硬生生擋在羅盤底下,為他爭取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保住了他的性命。
羅盤和寶劍重新回到兩方手中,羅盤毫無變化,靜靜躺在齊安陽手中,而何貫宿手中的寶劍卻出現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缺口,心疼的他不停撫摸著寶劍。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說過需要你幫忙?”端木鈴來到兩人身旁,冷漠的聲音從麵紗中傳出,質問起那名修者。
“什麼意思?你一個一境中期的修士花了這麼久還沒拿下一個一境初期,我來幫幫忙,你不感謝我,怎麼反而怪起我來了?”他見自己重新安全了下來,嬉笑的開口,絲毫不在意端木鈴的態度。
端木鈴不再說話了,冷哼了一聲:果然,能修到這一步的人沒有幾個會是傻子,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察覺著,即便哪怕不露出一絲破綻,他們也不會真的相信自己,給自己接近靈劍的機會。
既然已經證實了何家的態度,那也沒必要再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現在嚴家少了一個重要戰力,必定不會糾纏下去,若靈劍被何貫宿所得,那就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
打定主意了,趁嚴平山還未退卻,端木鈴就要離開劍塚。
突然!
廝殺的所剩無幾的兩方修士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嚴大人!這底下的岩漿好像在上升啊!我進來時看見它遠在那塊岩凸之下,現在都快要沒過了……”一個嚴家修者朝嚴平山說道。
“誒,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了,這鑄劍池周圍的黑石叢好像移動過了,我記得這一片的石叢一開始好像在那兒……”又一人發現了問題,指著那片由岩漿凝固而成的石叢道。
聽到這裏,最為敏銳的齊安陽猛然醒悟,再催動手中的羅盤,見指針嘀嗒嘀嗒轉個不停,他臉色大變,對著嚴平山喝道:“不好,快撤!”
說罷,他率先朝鑄劍台外圍衝去。
還在眾人恍惚之際,最先動身的居然是何貫宿,他緊跟在齊安陽身後朝來時的通道衝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唰唰唰!
原本在底下平靜流淌的岩漿驟然翻湧起來,化作三條通紅的火蟒,從劍塚底下翻騰而出,橫貫在每條通道上,見眾人爭相逃離劍塚,它張嘴便噴出一陣火雨。
最先迎上的自然是齊安陽五人,見灼熱的岩漿噴灑過來,齊安陽舉起羅盤,撐出的一片屏障,將兩人護在下方,輕鬆避了過去,而何貫宿則是揮舞手中的寶劍,激發靈力,將迎麵而來的岩漿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