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可!”李昕向拓跋文拱手。
隨後他轉向拓跋昊,“皇上,此事當從長計議,不可繼續與大頌鏖戰,若將西涼兵馬俱都葬送在晉州,西涼危矣。”
“一派胡言,難道拓跋將軍,十五萬西涼將士就這樣白白死了,還有晉州,本已歸於西涼,現在就讓他被大頌收回去?”一個將領厲聲道:“皇上,這口氣您咽的下去嗎?”
拓跋文掃了眼李昕,冷笑道:“父皇,兒臣以為不可輕信宰相之言,他似乎處處為我西涼,但誰知他心裏揣著什麼心思?”
李昕聞言一驚,臉色大變,“太子殿下,你這是何意?”
拓跋文早就對父親提拔一個頌人做西涼宰相而不滿。
他道:“宰相能夠解釋下馬家的事?”
李昕一聽,頓時啞口無言。
晉州的戰事發生後,先是野仁榮丟了恒山縣的事傳到西涼。
這雖然是敗績,但還不影響晉州的大局。
所以西涼朝堂上不是很在意,隻是斥責野仁榮的無能而已。
接下來便是吉利支援懷城的消息。
沒想到就在今日突然傳來噩耗。
晉城丟失,拓跋無忌,吉利,普拉切俱都戰死。
同時還有潰逃的士兵帶回來的消息。
說燕王與馬家又勾連,馬家欺騙了西涼。
現在太子拓跋文突然提及此事,他自然百口莫辯。
“皇上,此事定有誤會,說不定是那燕王的離間計。”李昕心中苦澀。
“是不是,誰又知道呢?你們大頌人一向詭計多端。”拓跋文將了李昕一軍,神色得意。
不少西涼將領和官員也俱都露出舒暢的笑容。
和拓跋文一樣,他們何曾甘心居於一個大頌人之下。
拓跋昊定定望了眼李昕,忽然從心裏升起一股厭惡。
此刻,他終於顧忌起李昕頌人的身份。
隻是他沒有表露出來,因為朝堂上的頌人不止李昕一個。
見自己父親始終沉默,拓跋文繼續道:“父皇,兒臣還聽到一件事,燕王俘虜了我們西涼兵,其中撞令郎便給盤纏讓他們歸鄉,隻要是我們西涼人,便押往燕州為奴,當下,有不少撞令郎士兵逃回西涼,而且打仗的時候,這些撞令郎總是第一個投降。”
聞言,拓跋昊眼中陡然爆發出一道厲芒。
他道:“通告西涼所有州郡,立刻緝捕逃回的撞令郎士兵,隻要抓到,立刻處死。”
“皇上,這乃是燕王的詭計,燕王厚待撞令郎,其必心懷感激,若皇上殘酷對待他們,隻會讓他們更加向往大頌,甚至會引起西涼內部的動亂啊。”李昕跪了下來,大聲高叫。
拓跋昊現在一點都聽不進去李昕的話。
現在他的腦子裏隻有死去十五萬將士和拓跋無忌。
這深深的血債,讓他對大頌的恨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切與大頌有關的東西,他都滿懷恨意。
如果不是李昕跟了他這麼多年,又為他做了這麼事。
現在他便要殺了他,為死去的西涼將士血祭。
“不必再說,如果寬仁以待,將來他們必會在戰場上逃的更快。”拓跋昊冷哼一聲。
接著他看向拓跋文,正要說話,突然一個宦官小跑進了大殿。
因為過於慌張,宦官被門檻絆倒在地。
爬起來,他就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有緊急軍情,北狄大軍過了陰山,現在直奔同關。”
“什麼!”拓跋昊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起來,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