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紅色的雲霞下,騎兵們身上銀色的盔甲像是有火光流動。
追剿殘敵的王府騎兵陸續歸來。
他們押著投降的西涼士兵向晉城而去。
現在,他們眉飛色舞,這一仗打的酣暢淋漓,終究是讓他們出了一口心中的悶氣。
回到晉城,常威將戰況回稟給了趙煦。
對這場戰事的勝利,趙煦自然毫不意外。
經過這一路的磨煉,他的軍隊如果連這隻西涼殘軍都搞不定,那他們的飯就白吃了。
“拓跋無忌麾下兵馬俱滅,接下來要做什麼,本王已經和你說了,此事就全部交給你了。”趙煦緩緩說道。
聽燕王這麼說,常威品出了其中的話外之音,“殿下要回燕城了?”
“自進入晉州起到現在也有兩月有餘了,劉福詢問了本王幾次了,一些棘手的政務需要本王親自處置。”趙煦道,“還有三大學堂,學員們清閑了兩個多月,就怕他們散了心。”
“劉福不是吹噓自己什麼都能應付的嗎?簡直在吹牛皮。”常威不滿。
燕王要走,他還真是舍不得。
有燕王在,他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有個主心骨。
知道燕王要走,他頓時覺得心裏空空的。
趙煦無奈要了要頭,自古文武官員都習慣相互掐。
劉福和常威自然也一樣。
劉福怪王府親軍花銀子如流水,總想限製一下,數次要求常威把支出的明細交給府衙審理。
而常威怨劉福多管閑事,文官不上戰場,還總扯他們後腿。
不過對趙煦來說,本就應該這樣。
要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相互和稀泥,那就不好了。
“行了,你揣著什麼心思本王一清二楚,本王可不會一直給你們兜著,下麵的戰事要是打糊了,回來不要怪本王跟你翻臉。”趙煦瞪了眼常威。
“是,殿下。”常威立刻嬉皮笑臉。
初識燕王,那時燕王既瘋又傻。
即便病愈之後,他對那時的燕王心中也隻是有好感,但還談不上敬畏。
直到這幾場戰事下來,他徹底服氣。
不提火炮和燧發槍,就是對這些火器的應用,他也是拍馬不及。
在燕王麵前,他就真如燕王在軍事學堂上常說的那句話,“你們就是個弟弟。”
“嘿嘿,殿下放心,打得不好,末將把腦袋割下來給您當尿壺。”盡管不想讓燕王回去。
但命令下來了,他就得執行。
這是也是學堂上燕王常掛嘴邊的一句話: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
趙煦笑了笑,“你的腦袋最好還是留在脖子上,本王可用不了這麼大的夜壺。”
說罷,他揮手讓常威回去同將領們商議如何收拾剩下的殘局。
接著他讓徐烈準備一下,隔日返回燕城。
第二天清晨。
旭日清朗,春風和暖。
晉城外已經集結了三千騎兵。
這是護衛他會燕州的士兵。
盡管戰事大體結束了,但還有不少西涼潰散的殘兵在晉州大地遊蕩。
為了他的安全,常威安排了三千人的強大護衛,保證他的安全。
“燕王殿下,求你留下來。”
“殿下,您走了,我們又要過苦日子了。”
“留下了吧,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