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校長慢走！”
待校長一走遠，顧晨曦便拉著李卉催促，“走！去你辦公室說話！你這教導主任應該有自己的辦公室的吧？”
李卉整個人還是不在狀況中，一直來回看著他們兩人，在葉君陶彎腰抱起小念念的時候，更是整雙眼睛瞪在那張和葉君陶相似的小臉上，挪都挪不開。
顧晨曦哭笑不得地在李卉手臂上掐了一把，才讓她回過神來，神情依舊驚疑不定，帶著他們一家三口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門一關上，幾人落座，顧晨曦便問道：“你不是在三中的嗎？怎麼到小學來了？當教導主任了，這算是升職了？”
“三中水深，中學不好混，就來小學當出頭鳥了唄！”李卉這會終於是接受了他們倆是一對的事實，眼帶深意地調侃道：“你行啊！招呼都不打就沒聲響了，幾年不見，親戚家小孩就成老公了！”眼睛在葉君陶身上瞟了一眼，被他冷冷地瞪了回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當年桀驁不馴的男孩子，如今已是冷傲又令人敬畏的成熟男人了。
“說來話長了！”說是敘舊，顧晨曦可沒打算這會說這些，拉著念念上前，“念念，叫阿姨！啊，不對！該叫老師！”又拉了拉葉君陶，“哎！這可是你當年的老師啊，都不打聲招呼？”
小念念長大眼睛看了看李卉，又抬頭看葉君陶。
葉君陶在女兒的視線之下妥協了，心裏不情不願，麵上卻還算淡然地叫了一聲：“李老師！”
顧晨曦趁機哄小念念，“念念！這個也是爸爸老師哦！你看，你和爸爸是一個老師，是不是很棒？”
小念念視線調轉回李卉身上，李卉拉開和善地笑臉，“你是叫念念嗎？你好！”念念是校長特別提醒要關照的學生，即使沒來得及了解家長資料，但是學生的信息她還是看過了的，知道念念還不到六歲，這個年齡的孩子還是要哄的。
小念念又盯著李卉看了好一會，才終於張開小嘴，甜甜地叫了一聲：“李老師好！”
兩人又哄著小念念說笑了一會，見小丫頭是真的放鬆下來了，李卉才牽著小念念站了起來，“來，念念！老師現在帶你去教室裏和哥哥姐姐一起上課好嗎？和爸爸媽媽說再見了哦！”
小丫頭已經完全恢複了往日的大方，自己背好小書包，笑著朝爸爸媽媽揮手道別，“爸爸媽媽再見！放學記得來接我哦！”
顧晨曦和葉君陶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看著李卉牽著小念念進了教室，又躲在教室後門窗邊看著李卉把念念介紹給其他小朋友，看小丫頭適應良好地在座位上坐下，把書包裏的文具盒和小本子掏出來在書桌上擺放好，大眼睛骨溜溜地到處打量，完全不認生。
小念念從進學校起就表現得異常安靜，顧晨曦都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因為幼兒園的事情，對當老師的人和學校有了心結，這會才真正放了心。
李卉將小念念安排好之後便出了教室，一眼看到站在教室外的兩口子，笑著上前調侃：“怎麼？女兒交給我還不放心？”話是看著顧晨曦說的，她可不敢開葉君陶的玩笑。
“交給我自己老娘帶我都不放心好吧！”顧晨曦失笑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誠懇地道，“以後真是要麻煩你費心了！”
“放心吧！”李卉拍了拍她握住自己的手，“你不交待，我也不敢馬虎啊！”說著，伸出手指，朝天指了指。
顧晨曦沒好氣地拍了她一把，“行了！回頭有空再聚了！今天就不打擾你上班了！”
兩人交換了聯係方式，顧晨曦便拖著葉君陶告辭了。
顧晨曦和李卉說話期間，葉君陶一直沉默不語，直到上了車，出了學校，他才若有所指地道：“七八年沒聯係了吧？關係還有那麼好？”
“明知故問！”顧晨曦斜睨了他一眼，歎道，“還不是為了念念！”
葉君陶輕哼了一聲，“沒你們這層關係，她也怠慢不了！”
“用心和不用心，還是有區別的！她費心照看我們女兒，我們這關係借給她用，禮尚往來，很正常！”顧晨曦微微歎了口氣，自嘲一笑，“當年我其實有些看不上她的鑽營和算計，沒想到如今倒是我先算計上她了！”
葉君陶目視前方開著車，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煞有其事地笑道：“嗯！你成熟了！”
“滾！”顧晨曦怒氣衝衝地拍掉他的手，複爾自己又笑開了，“是啊！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