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在蒼茫的大草原上,遼闊祥和的天地裏,仿佛寂寥無人,隻有幾群牛羊低頭吃草,伴著大草原的風情……,這一副畫麵深深的印在身穿鮮麗服飾的一個叫敕樂的腦海中。
在小橋邊的大榕樹下,敕樂坐在老樹根旁,背靠著巨大的樹幹,手裏正是一籮記載著遊牧歌謠的手劄,他是呼兒嶺腳下紅衫村獵戶家的兒子,今年已經有十五六歲了,因為父親有著一手精湛的打獵絕活,雖非地主家般大富大貴,倒也過的衣食無憂。因此敕樂倒也有條件讀書習字,平時除了跟隨父親上山打獵外,也就對一些奇談怪論感興趣,年少的心向往著外麵的世界,希望見證不同的異域風情,渴求遇到一份屬於自己的純真愛情,少年的心性總是充滿著幻想,陪伴著他度過這漫長的童年。
敕樂看著手紮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拍拍屁股的塵土,向家中走去。最近,像這樣休閑的日子越來越少,在即將過往的秋紅後,又將迎來長達三個月的風雪季,敕樂要幫著父母貯藏過冬的糧食,下午還有秋末的最後一場狩獵呢!
在偌大的呼兒嶺中,秋意早就將枝葉褪下,漫山遍野的都是枯葉,略微寒冷的風搖曳著樹丫。敕樂跟著父親行走於著厚重的落葉林裏,如果運氣好還能打到像山鹿這樣的大型動物呢!父子倆靜默地走著,如果像以往,完全可以布置陷阱,讓獵物自投羅網。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已經快接近往常兩倍的路程了,敕樂稍微不耐,以往都沒有進到過這麼深處。忽然,慢走的父親停下了腳步,寒光一閃,箭已經上弦,同時暗示敕樂成兩邊包抄之勢,敕樂會意,他呼吸微緩,嫻熟的將弓箭上弦拉滿,靜待了許久,果然,前麵低矮的灌叢簌簌,不一會兒,猛地竄出一隻白睛的惡狼來,父親的箭光默然閃動,一箭疾發,瞬息而至,正中它左眼,同時身子向後疾退,惡狼剛好翻撲到他剛才站立的腳下,一隻眼還惡狠狠望著,四肢還不斷掙紮著想站起來,當另一隻箭沒入它身體時,剩下的卻是無力的顫抖,兩丈外的敕樂緩緩放下弓。
“不好,這是草原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們得趕快離開”敕樂很少聽到過父親微亂驚恐的語氣,他心中父親的模樣:不管是多麼凶猛的野禽,也是處事不變的,很少見到過父親如此失色。
“不就一頭狼嗎”敕樂皺眉不解地問。
“狼聚群而居,要是一下子來了一群可就不好辦了,不知道狼為什麼會出現突然在森林裏,快走,先離開這裏”父親現在顯然沒功夫解釋,稍稍提了句就催促道。
敕樂聞言也覺得不妙,上前去想拔下箭。父親連忙阻止,忙道“箭不要了,趕快用濕土遮掩氣味離開“說完連忙撥開落葉,抓起一把泥土往懷裏塞。敕樂見父親如此,也知道情勢緊急,連忙照做。
少頃,當父親將頭發臉部遮掩上泥土時,周圍簌簌由遠及近,父親將正在把濕泥往臉上塗抹的敕樂一把拉住,拽著他連忙奔走。“看來至少有七八頭狼跟來,還好隻是個小狼群,要是來個三十多隻,不然,你我小命今天可交待在這裏嘍”奔出近三百丈,父親才微微喘口氣才緩緩說道。敕樂調整急促的呼吸道“這麼遠了,應該安全了吧”。蒼忙奔走間出了一身冷汗,這稍一停下便覺得有點微冷,敕樂略裹緊衣襟,懷中的濕土便覺冰冷刺骨,敕樂猛然間頓覺簌簌聲比剛才,動靜更響,頻率更快。父親抬頭變色喃喃道“好畜牲,這還追來了,歇不得了,快走”。敕父牽著敕樂的手奔走於山林間,可身後的惡狼如跗骨之蛆,一時竟擺脫不得。父親顯然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正焦急間,眼前忽然開闊一亮,迎麵的是一條深澗,澗深不知底,下麵顯露白白的水氣。真是天絕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