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立下血誓,這回你總該信我了吧?”蘇盡忠苦笑道。不同於普通人信口雌黃的誓言,對於真正的相師術士而言,因為他們體內具有靈氣,本身就有溝通天地的能力,或是一語成讖,或是鐵口直斷,根本不可以亂說話。這也是佟瞎子見林熹亂講話便打他的原因。
講話尚且如此,鄭重其事立下的血誓,就更靈驗了。林熹見他立下誓言,心中總算踏實了許多,把匕首收了起來。可是轉念一想,又挨個兜翻他的錢包。
蘇盡忠氣的簡直要破口大罵:“林熹,你還要不要相師的臉麵,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地步!”
林熹從他的上衣口袋裏掏出錢包來,抽出裏麵的證照瞧了一番,才說道:“原來你不是中國人!”
蘇盡忠被林熹弄得已經沒了脾氣,隻能苦笑道:“我把錢給你之後,會盡快離開寧安,你把它還給我好嗎?”
林熹把東西放回,隨手把錢包扔給他,笑道:“好吧,東西還你,你走吧!”
蘇盡忠這時已經失血多的快掛了,伏在地上哀求道:“還請你幫我叫量救護車!”
林熹點了點頭,從他的口袋裏翻出手機,打通了120,又幫他止了血,才起身離開。
蘇盡忠見林熹已經走了,伏在地上,咬牙切此道:“姓林的,我早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雪今日之恥,報今日之仇。”
這時的林熹,已經走在返回學校的路上了。在他的那場噩夢裏,他連隻雞都沒殺過,去買魚也是賣魚的人給收拾好的。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殺人真的是比天還要大的事情。
雖然明知道蘇盡忠可能會心懷不軌,但是這種直接殺人的法子,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不過好在他已經留了後手,剛剛看證的時候,把蘇盡忠生日記下了。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時辰,但相信費點勁還是能推算出的。加上匕首上血跡,林熹用厭勝之術取他性命實在是易如反掌。最主要的是要不留痕跡,讓警方那邊查不出來。
回到宿舍後,推門進屋,發現寢室的哥幾個已經回來了。李蒼龍見林熹進屋,忙上前問道:“怎麼樣?林哥!”
林熹微微一笑道:“還好,一切順利!”
李蒼龍嘿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嫂子家教森嚴,卻是讓我們很羨慕啊!”
林熹笑罵道:”滾蛋吧你!”
翌日,晚上下晚自習後,林熹獨自一人背著一個大書包來到江邊。卻見蘇盡忠已經等在那裏了,隻是胳膊和大腿上都纏著繃帶,樣子有些怪怪的。
“錢帶來了沒?”林熹率先問道。
蘇盡忠從身後拉過一個小皮箱,推到林熹麵前說:“自己查吧,我的東西帶過來沒?”
林熹自腰間掏出招魂白骨幡,衝著蘇盡忠晃了晃,道:“我先把錢點清楚,然後再把東西還你!”查了一遍,發現果然是50摞,這才把白骨幡扔還過去。
蘇盡忠見了,卻是嚇了一跳,生怕他的白骨幡有什麼散失,連忙接過。到手之後,才算心安。
林熹把那五十萬現金扔進他的大黑書包裏,笑道:“如此咱們就兩清了,希望是後會無期!”說罷轉身離開了江邊。
見林熹消失在夜幕裏,王恭林卻從大堤下走了上來,道:“師傅,你不會真的認栽吧?就這麼算了吧?”
蘇盡忠桀桀冷笑:“認栽,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師傅你不是說你發了誓了嗎?”王恭林問道。
蘇盡忠道:“我是發誓不去害他,可我沒保證我們幫派的人不去害他!早晚要讓他血債血償的!”
王恭林輕笑道:“師傅,咱們門派遠在馬來半島,也太遠了一些。我看還是我叫一些人,去對付他吧,保證叫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蘇盡忠道:“算了吧,你是瓷器,他是瓦罐,沒必要沾那個因果。還是等我師兄過來除他吧!”
王恭林嗬嗬一笑道:“好吧,那就你們鬥去吧,我在一旁看著,哈哈!”蘇盡忠麵色陰沉,不再說話。
林熹則背著大書包,琢磨著把錢放哪。考慮半天,他決定今晚去賓館開個房間,而不是回到宿舍去住。想到此處,他邁步向一個寫著寧安賓館的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