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鴻不依不饒:“陛下準備的?那可不行,陛下心中喜歡應公子,難免愛屋及烏選了色澤更亮麗的顏料給應公子,這樣讓本就處於劣勢的應城主,更加為難了不是?”
昭武帝聽到這話忍不住怒聲道:“楚驚鴻,你是在說朕徇私舞弊嗎?”
楚驚鴻隔著帆布看不到昭武帝的臉,可她仍舊明媚的笑著,開口道:“陛下哪裏話,陛下自然不會徇私舞弊,都是驚鴻小人之心。為了證明陛下光明正大,那就讓兩個人換了顏料不就成啦?”
“換就換,朕還怕你不成,來人進去把二人顏料調換!”昭武帝氣急敗壞的說道。
外麵就做的沐風何微微愣了愣,片刻後竟是忍不住笑出聲,不知道是這帝後二人太蠢,還是楚驚鴻太聰慧。
竟是總能三兩句話,便牽著他們的鼻子走,還真是有趣至極。
聰慧的沐風何看出了門道,睿智的禦龍淵,自然也看出了門道。
隻是禦龍淵現在更好奇,楚驚鴻要如何幫應寒歌,贏這一場必輸無疑的比試。
顏料交換之後,楚驚鴻又開口挑剔畫筆。
畫筆交換之後,楚驚鴻又開口挑剔紙張。
紙張交換之後,楚驚鴻又開口挑剔座椅。
總之是有了交換顏料的前提之下,後麵交換東西,就都顯得順利很多了。
換言之,昭武帝覺得楚驚鴻煩,便都依著她了,左右他們也沒有在這些東西上動過手腳,並不怕交換。
然而所有東西都交換過後,楚驚鴻才哎呀一聲,開口道:“唉,瞧我笨的,所有東西都換了,為何不剛剛就直接讓二人交換位置呢?嘖嘖嘖,陛下一定想到了對不對,陛下也不說,故意看驚鴻在這裏出醜,嚶嚶嚶,王爺,驚鴻不依,他們都在看驚鴻笑話呢。”
楚驚鴻故意朝著禦龍淵撒嬌,可話裏話外卻是在說昭武帝愚蠢。
這下子別說沐風何覺得好笑了,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隻有這一國之君,氣得臉都綠了。
昭武帝剛想發難,禦龍淵就一本正經的開口道:“別鬧了,站了那麼久,不累嗎,快出來吧。”
眾人忍不住嘴角抽搐,這戰王殿下簡直寵愛驚鴻公主沒有底線啊,由著她明理暗裏的嘲諷昭武帝,非但不訓斥她,反而還擔心她站的太久會辛苦。
以後還是不要得罪這位北楚公主為好,免得戰王殿下手上的閘刀,砍在他們的脖子上。
楚驚鴻聽了禦龍淵的話,乖巧的應了一聲好,然後便去給應寒歌隨意稀釋了一些顏料,並且告知應寒歌每一盤裏麵是什麼顏色,說完便轉身出了圍布,沒有再囉嗦半分。
等應閔生的侍從也出來之後,第一場比試總算可以開始了。
……
第一場比試,限時半個時辰,二人在裏麵忙碌的作畫,眾人在外麵竊竊私語。
話題無外乎就是不看好應寒歌,覺得他沒有絲毫勝算。
白子墨急的滿手心都是汗,忍不住碎碎念道:“寒歌能贏麼?”
“寒歌肯定要輸了!”
“唉,沒事,就算是輸了也不過是第一場,後麵還有兩場呢。”
“哎呀,風何,你說寒歌能贏麼?”
“嘖嘖嘖,驚鴻公主進去鬧了一圈,應該是幫寒歌想辦法吧?”
“哎呀,寒歌到底能不能贏。”
沐風何有些無奈的扶額,感覺白子墨聒噪的像個蒼蠅。
不過白子墨有幾句話,沐風何還是認同的,那就是楚驚鴻剛剛鬧騰那麼久,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那麼她要怎麼樣才能幫助根本看不見東西的應寒歌,取得畫作上的勝利呢?
沐風何有些意外的發現,自己對楚驚鴻的期待,竟然遠遠超過了對這場比試的期待。
再看看身邊一直跟楚驚鴻使眼色的白子墨,和對麵滿臉寵溺笑望著楚驚鴻的禦龍淵。
沐風何苦笑一下,這樣的楚驚鴻,無疑是吸引人的,好在他守得住自己的心,不然隻會像白子墨和二皇子禦衡一樣,自尋煩惱。
……
清香一點點燃盡,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時辰。很快就到了。
為了彰顯公平,二人要將作好的畫,都卷好,放到同一個花瓶中,然後二人離開,宮人撤掉圍布之後,再由李公公上前,從花瓶中取出畫卷,一一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