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龍淵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壓製住心中那不會讓他失控,卻也讓他難受的悸動。
該死的,若讓他知道是誰對楚驚鴻用這種東西,他一定要剁了那人的手!
楚驚鴻看向皇後,輕笑一聲,開口道:“皇後娘娘要試,那便試吧,隻是我不會讓人在我頭上淋酒的。”
昭武帝和皇後以為楚驚鴻又要找借口推脫,卻沒想到她抽出了自己帕子,然後隨意將所有頭發攏起攥在手上,確定長發不會散落之後,她才一手握著自己的頭發,一手拔下發簪,放在了禦龍淵手上,隨後用自己的帕子將長長的頭發束緊,在腦後紮起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爽朗清舉,英姿綽約。
從未有過女子梳這樣的發型,所有的頭發攏在腦後,更顯的楚驚鴻那絕世容顏的精致。
纖細的脖頸,如玉的耳垂,就連耳畔的碎發都顯得那麼別具一格的可愛。
眾人不知不覺便看呆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禦龍淵。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貪色貪欲之人,可每每遇到楚驚鴻都會破功。
正如現在,她俏生生的站在那,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可以引得他心猿意馬。
楚驚鴻見眾人都端看著她,她非但沒有含羞帶怯,反而莞爾一笑,明媚如三月春光,嬌豔如四月桃李,更引的滿堂賓客都暗暗倒抽氣。
看著白子墨張大嘴巴,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模樣。沐風何無奈的笑笑,這楚驚鴻……在用美人計。
可她要做什麼呢?
沐風何忽然發現,他竟然不是很擔心楚驚鴻的處境,至少沒有像白子墨那麼擔心。
並不是因為他和楚驚鴻的關心不夠親近,而是他始終覺得,驚才絕豔的驚鴻公主,不會被任何困難絆住手腳。
她的每一個舉動,都是有目的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驚鴻臉上的時候,楚驚鴻已經從禦龍淵手上拿回了發簪,青的玉,白的手,竟是相稱的十分好看。
楚驚鴻將發簪在手上摩挲了一下,轉身送到了大皇子禦循麵前,柔聲道:“還請大殿下試試吧。”
禦循伸手接發簪,禮貌的避開了和楚驚鴻的肢體接觸,隻拿著發簪的簪花接過來。
入手的發簪,帶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讓禦循有些不自在,想來應該是楚驚鴻今日梳發髻用的桃花頭油。
禦循忍不住抬頭看向楚驚鴻,四目相對之下,楚驚鴻驚訝的在禦循眼中看到了幾分無奈。
無奈??她和這位大殿下,隻怕是第一次見麵吧,何來的無奈?難道他看出什麼端倪了?
等楚驚鴻再要看清楚的時候,禦循已經低下頭,伸手去那粘了黃酒的毛筆了。
楚驚鴻疑惑的蹙眉,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當禦循開始往發簪上塗黃酒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才從楚驚鴻的驚世美貌上,轉移到了發簪上。
而禦龍淵則是上前一步,攬住楚驚鴻的腰,再次將人環抱在手臂中。
那副模樣分明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無論結果如何,都別想動他心愛的王妃,半個手指頭。
這種毫不掩飾的嗬護之意,引得在場女子紛紛喟歎。
都說戰王冷冽不近人情,可眼下這含情脈脈恨不能將楚驚鴻捧在手上的男子又是誰?
所謂冷冽,所謂不近人情,都不過是因為麵對的人,不是心愛之人罷了。
有些女子隻是心生羨慕,並不敢有非分之想,而有些女子已經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溫涼玉攥著拳頭的手,指節發白,手心卻殷紅。
那長長的指甲被她用力的攥斷了,那柔軟的手心,也被斷甲刺破了,可她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一般,滿心滿眼都是對禦龍淵的愛,和對楚驚鴻的恨。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大殿下禦循手上的發簪已經有了結果了。
黃酒塗上去,發簪依舊如碧水般泛著青色,沒有一絲變紅的樣子。
皇帝和皇後大失所望,臉色難看的無法形容。
德貴妃倒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太大的反應。
大殿禦循下拿著發簪,垂眸不知在想著什麼,二殿下禦衡,則是重重鬆口氣,若說誰的反應最為強烈,當屬四殿下禦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