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裴元可在?!”禦龍淵朗聲問道。
裴元從人群中擠出來拱手道:“下官在!”
禦龍淵垂眸看著裴元,開口道:“姚參體力不濟,今日公審由大理寺卿接手,裴元,你可要仔細問清楚,是誰在殘殺京城百姓,又是誰劫走了本王的愛妃!”
禦龍淵一句話,徹底將楚驚鴻給撇清了。
圍觀百姓雖有疑慮,卻也沒有人開口質疑。
一來是戰王殿下久經沙場,為國為民深得人心,他沒道理去包庇謀害百姓的人。
二來是誰會認不出自己即將要過門兒的妻子呢?
三來嘛……
眾人細細想來,似乎還真就沒有人看清過楚驚鴻的容貌,她總是花裏胡哨塗脂抹粉的,每次妝容都不一樣,誰能記住她啊!
隻能記住最浮誇的那個一定就就是楚驚鴻了。
如此一來,倒是倒是方便了冒充之人。
裴元聽了禦龍淵的話,連忙走上木台,拱手行禮道:“下官遵命。”
“等等!”回過神來的姚參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上木台,連忙就要開口阻止。
姚參急切的說道:“戰王殿下這是何意?下官可是奉旨辦差。”
禦龍淵抬起手,示意姚參看他手心上的傷痕,語氣淡淡的開口道:“你奉旨辦差,但是差事辦砸了,不是麼?”
姚參倒抽一口涼氣,他傷了戰王殿下,他……他怎麼能傷了戰王呢?
戰王殿下是親王爵位,他這不是等同於欺君了麼。
眼看著姚參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翕動,卻說不出半個字了,禦龍淵才冷聲道:“姚統領若是不想去休息,那就坐下聽審吧!”
一道勁風襲過,嗖嗖兩下打在姚參膝蓋上,姚參沒有覺得很痛,但是卻瞬間感覺兩條腿一麻,再沒有了支撐他站著的力氣。
砰的一聲,姚參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下,摔坐在了木台之上。
禦龍淵轉頭看向裴元,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裴元點點頭,開口審問楚驚鴻:“你說你不是驚鴻公主,那麼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公主?”
楚驚鴻緩緩抬起頭,似乎比剛剛精神了幾分,說話也不那麼有氣無力了。
楚驚鴻開口道:“我是應大長老的手下,因為我和驚鴻公主身形相似,所以他派人抓了驚鴻公主,讓我冒名頂替,潛伏在戰王府,伺機陷害王爺。”
裴元煞有其事的問道:“哦?陷害?如何陷害?你且從實招來。”
楚驚鴻抿了抿嘴唇,開口道:“一個月前的連環殺人案,便是應大長老派我所為,他給我蠱蟲,讓我利用蠱蟲,吸食人血,然後意圖將罪名強加在戰王殿下頭上,可惜沒能成功。應大長老一計不成,便出二計,以我代替驚鴻公主,命我向戰王殿下下蠱。可不巧的是,戰王殿下忽然離京。於是我便接到新的命令,開始對戰王殿下身邊的人下手,第一個想除掉的,是大內行廠廠公夜非白,我將蠱蟲下在大內行廠收監的囚犯身上,第二個是九珍樓老板金無雙,我將蠱蟲下在金老板的愛慕者身上,很可惜兩次都失手了。”
木台下的百姓發起一陣陣驚呼,沒想到這個蠱蟲事件,還能牽扯到一個多月前的命案。
裴元等台下人聲漸息的時候,才繼續問道:“如此說來,你隻對兩個人下蠱了?那為什麼城中有這麼多人死亡?”
楚驚鴻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那蠱蟲傳播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又或許是大長老還派了其他人作案,也說不定!”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你……你”姚參想要阻止楚驚鴻說下去。
慌亂之下,口不擇言的開口道:“金無雙和風行都招認了,你還要頑固抵抗嗎?!”很顯然姚參在提醒楚驚鴻,他手上尚有人質。
裴元垂眸看向坐在木台上的姚參,冷聲道:“姚統領,本官審案,還請姚統領保持安靜,至於你說的招認,本官稍後會仔細調查。”
裴元說完之後繼續問向楚驚鴻:“口說無憑,你這些言辭,可有證據?”
楚驚鴻點點頭道:“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與應大長老當堂對質!”
當堂對質?
聽到這四個字時候,木台下百姓顯得激動異常,而木台上的姚參,卻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