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繼續搖頭:“沒有口諭。”
江桃清不明不白了:“既然如此,裴大人大可以帶人衝進去啊!豈能容他人鳩占鵲巢?”
裴元抬了抬眼皮,伸手指向大理寺大門口匾額上懸掛的那個東西,開口道:“看到那個了麼?”
江桃清和雷動抬頭看向上方,發現匾額上麵竟然懸掛了一柄寶劍,他們之前竟然都沒注意到。
這寶劍……
雷動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開口道:“原來是赤霄劍。二殿下怎麼又摻和進來了。”
赤霄劍代表聖駕親臨,沒有陛下口諭硬闖就是欺君啊。
裴元開口替禦衡做了解釋:“不是二殿下,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從二殿下手上‘借’走赤霄劍。”
話說到這裏,大理寺裏麵吹拉彈唱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大到外麵的人,都需要拔高聲音,才能聽清彼此說話。
江桃清忍不住大聲問道:“裴大人,他們這是幹什麼呢?這都一晚上了啊,從百鳥朝鳳彈唱道四季春來,一首曲子比一首曲子鬧騰。”
裴元臉上浮現一層憂色,他自然明白姚參這個用意,可是他轉臉看了看一臉急切的江桃清和明顯沉不住氣的雷動。
裴元心道一聲:“不能將實情告知這二人,不然隻怕他們會沉不住氣衝進去。”
裴元開口道:“或許是那姚統領用來解悶兒的吧,畢竟咱們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一柄寶劍,封印了兩方人馬。
江桃清心中擔憂不減,隻盼著禦龍淵能早些回來,他卜的卦象出了岔子,也不知楚驚鴻他們會不會輕信於人。
……
坐在大理寺公堂內的楚驚鴻三人,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了。
眼皮沉的睜不開眼,似乎隨時都能睡著,可每當他們當中有人要睡了,那吹拉彈唱的聲音就愈發大聲起來。
姚參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從後堂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將耳朵裏塞的棉花團挖出來隨手扔在地上,臉上帶著嘲諷笑意開口道:“唉,這一夜真是太吵了,吵的人都睡不好覺。怎麼樣啊驚鴻公主,你休息的可好?”
楚驚鴻頭不抬眼不睜,壓根兒不理會姚參。
姚參冷笑一下,揮揮手命人鋪好文房四寶,他自己則是拎起一把椅子坐到了楚驚鴻三人麵前。
姚參開口道:“驚鴻公主既然沒興趣睡覺,那有沒有興趣聊幾句?”
昏昏欲睡的楚驚鴻,聽到姚參的話,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想從我口中聽到什麼?”
姚參見楚驚鴻搭話了,頓時覺得自己贏了一局,整個身子放鬆的靠向椅背,瞥了一眼準備記錄供詞的手下人,然後開口問道:“驚鴻公主不妨先說說,你是怎麼殺人滅口的?”
楚驚鴻疑惑道:“殺人滅口?”
姚參笑吟吟的點點頭:“沒錯,金無雙強/暴民女桃花,你為了給他遮羞,就下手殺了苦主,不僅如此,此前你還因為私怨,謀害了南秦公主的婢女橙兒。這二人死法一樣,都是由體內鑽出諸多蠱蟲,驚鴻公主,你的手段還真是殘忍的令下官歎為觀止呢。”
桃花就不說了,死的時候很多人看到了,可是橙兒死的時候,明明隻有她是十五兩個人,這姚參能直接說出橙兒的死因,楚驚鴻還有什麼不明便的?
這就說明橙兒身中蠱蟲一事,姚參早就知道了,姚參知道,那就是鳳舞知道,鳳舞知道,是不是陛下也知道?
如果昭武帝也知道的話……
那麼這麼一個草菅人命的昏君,如何擔得起這大商江山!
就算他不知細節,隻怕也是有意放任鳳舞禍害蒼生。
楚驚鴻冷聲道:“那桃花並沒有被侵犯過,金老板是無辜的。至於蠱蟲一事,我就更不明白了,你憑什麼將此事強加在我的頭上,此時此刻在京城中,最擅長用蠱的,應該是蠱城的應大長老吧。”
姚參冷笑著:“昨夜的桃花豈能和今夕的桃花做比?金老板是不是無辜的,也不能由著你一個人說的算啊。”
楚驚鴻有些不好的預感,開口質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對桃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