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見楚驚鴻走進來,上前一步開口道:“本官剛剛才得知發生急案,特地連夜趕來,好了,姚統領將人交給本官便是,你可以回宮去複命了。”
姚參橫跨一步,擋在了裴元和楚驚鴻一行人中間,開口道:“裴大人辛苦,不過若是下官沒記錯的話,下官並沒有派人去叨擾裴大人休息。也不知是哪個沒有眼力勁兒的人,擾了裴大人的清夢,真是抱歉。裴大人還是回去休息吧,這個案子明天一早,您再來處理,不急於一時。”
姚參話說到這裏,似乎擔心裴元拒絕,姚參連忙開口補充道:“這是淑妃娘娘的意思,陛下已經默許了,裴大人明天下了早朝再過來便是。”
裴元雙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表情被燭火照耀的陰晴難辨。
短暫的沉默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和姚參硬碰硬。裴元想了一下,抬頭的道:“那姚統領也回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交給大理寺的侍衛,他們會處理得當的。”
姚參拒絕道:“無妨,本官奉命前來,涉案人等,不能有半點差池,本官守在這裏才會安心,裴大人就不必替本官操心了。
言外之意,姚參是不打算離去了。
楚驚鴻抿了抿嘴唇,和風行對視了一眼,二人都覺得姚參有點奇怪,似乎他留下來另有目的。
裴元與姚參短暫對視了一下,片刻後,還是裴元挪開眼神,沒再理會姚參轉身往外走,在經過楚驚鴻的時候,裴元淡淡開口道:“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驚鴻公主好好想想明日要說什麼,最好不要對本官有隱瞞。”
楚驚鴻疑惑的挑挑眉,覺得裴元話裏有話。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問什麼裴元已經冷著臉闊步離去了。
見裴元走了,姚參滿意的點點頭,開口吩咐道:“來人,把大門關上,再搬幾個椅子來,給眾人落座。”
楚驚鴻三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姚參要做什麼,落座?就坐在大理寺的公堂上?
難道不是要把他們先關起來了麼?
片刻後,禦林軍搬來了三把椅子,讓楚驚鴻三人都坐在上麵,然後開始動手準備將他們三人捆綁住。
風行見狀怒聲道:“姚參,你綁我們也就算了,對驚鴻公主,你有幾個腦袋可以賠的。”
姚參絲毫不在意風行的威脅,冷笑道:“風侍衛這就錯怪在下了,這繩子綁上,可比不綁要舒服的多。”
什麼情況會讓綁住繩子,比不綁繩子更舒服?風行心裏開始有些沒底了。
金無雙也怒聲道:“你敢對我們動用私行?”
姚參搖頭道:“哪能呢,咱們一切都是按規矩來辦事,隻是折騰了一晚上,三位也該累了,不坐坐麼?”
姚參拿起麻繩的一頭,在手上轉著圈圈,語氣輕鬆,狀似無意的開口笑道:“不想綁,也沒關係,不影響……休息!”
姚參將休息兩個字要的特別重,讓三個人都覺得他話裏有話,又都想不出他酒精要做什麼。
……
確定了椅子就是普通的椅子之後,三人都落座了。
他們坐下了,姚參也坐在了他們對麵。
一不開口審問,二不說話交流,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坐著,實在是奇怪的不得了。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楚驚鴻漸漸有了倦意。
就在她眼皮發沉,忍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鐺!一聲重響!響徹在整個公堂上。
嚇得楚驚鴻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心跳不受控製的砰砰砰。
風行怒聲道:“姚參,你發什麼瘋!”這姚參竟然拿出一個銅鑼來。
姚參晃了晃手上的銅鑼,開口笑道:“在下自幼家貧,曾經也仰仗著一身功夫走街賣藝。今日閑來無事,給驚鴻公主表演個節目,解解悶兒。怎麼?風行侍衛也感興趣?”
事到如今,風行如果還是看不出來姚參打算做什麼,那就是他蠢了。
姚參是不打算讓他麼睡覺了,這是大內行廠審問犯人慣用的手段。
就像訓鷹人熬鷹一樣。
這人不吃不喝容易死,但是卻也並不難以忍受,普通人三四天也能撐下來。
唯獨不能睡覺,既不會讓人死,又讓人難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