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鴻放下碗筷,起身對禦龍淵說道:“你先回去,我要去找夜非白再走一趟案發路線。”
沐風何和白子墨不約而同的看向禦龍淵,他們有些驚訝的發現,楚驚鴻在談論案情的時候,與禦龍淵說話完全沒有尊卑,全是你你我我的稱呼。
本以為禦龍淵會沉了臉色,可禦龍淵卻很好脾氣的讓開路,讓楚驚鴻出來,然後開口道:“風行,送驚鴻公主。”
沐風何和白子墨都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約而同的產生一個念頭,那就是禦龍淵果然待楚驚鴻十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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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鴻離開之後,三個氣場不合的大男人也沒什麼好聊的,便各自離去了。
沐風何和白子墨回到他們在京城的暫住居所——月微草堂。
這裏是沐風何的產業,因為四國少主私交頗好,所以大家來到京城之後也不會住在行宮或者客棧,都會到月微草堂暫住。
白子墨亦步亦趨的跟著沐風何,口中一直念叨著:“你那天拉肚子拉的昏天暗地的就是因為吃了城門口的餛飩?風何,你可不是胡亂吃東西的人,告訴我,你接近驚鴻公主到底為什麼?”
沐風何笑了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白子墨嘴角抽搐:“這話從我口中說出來,還有幾分說服力,從你口中說出來……嗬,沐風何,你當我白子墨是傻子麼?”
沐風何也沒打算隱瞞白子墨,隻是在說出實情之前,開口道:“其實此事,我也不能確定,一件不能確定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有可能會給那驚鴻公主帶來殺身之禍,這……卻不是我所願。”
聽沐風何這麼說,白子墨一下驚住了。
“你說她是……唔!”
沐風何眼疾手快的捂住了白子墨的嘴,沒有讓他把後麵的話說完。
白子墨也倒抽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月微草堂雖然是沐風何的產業,可畢竟地處京城,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沐風何歎口氣道:“我隻是懷疑,並沒有根據。”
白子墨不服氣:“那你根據什麼懷疑的?”
沐風何淺淡的笑了笑:“容貌,她很美,不是麼?”
白子墨被沐風何的話噎住了,他們要找的那個不能宣之於口的人,應該是天下最美的人才對。
眼下這驚鴻公主也這般貌美,難道她真的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麼?
白子墨有些失望,畢竟這個根據,太靠不住了:“很美的人,又何止一個,花家的人豈不是更美。哎,說起花家人,你說那雲雨樓的花弄影,是花家後裔麼?”
沐風何搖搖頭:“多半不是,你若感興趣可以去查一下。當年花家……唉……”
白子墨明白沐風何這個“唉”是什麼意思,花家已經沒有後人了,就連繈褓中最後那個小女嬰都被一並活埋了。隻是對待叛徒的懲罰。
白子墨坐在了椅子上,單手托腮道:“比起花弄影,我倒是對楚驚鴻更感興趣,隻可惜啊,那個小公主似乎喜歡禦龍淵那個老頑固。”
老……頑固?沐風何眉毛挑了挑,比起楚驚鴻來說,那禦龍淵好像確實老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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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沐風何和白子墨的閑適,楚驚鴻在大內行廠幾乎要炸了毛了!
“夜非白呢?快把人給我叫過來!”楚驚鴻叉著腰氣得在停屍房來回踱步。
大內行廠的侍衛們都忍不住有些發抖的站在一旁,不為別的,隻因為那陳三彪的屍體,被人動過了。
不僅僅是動過,還是胡亂剖開,內髒散落一地,血肉模糊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片刻後,夜非白聞訊而來,看到眼前一幕頓時全身戾氣四散。
“廠公恕罪!”嘩啦啦,一大片的侍衛都單膝跪在了地上。
楚驚鴻氣得不輕,忍不住開口質問道:“夜公公,都說大內行廠密不透風連個蒼蠅也飛不進來,可這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屍體對案件的關鍵性?你們防守怎麼可以這麼疏忽?”
一臉三個問號,把夜非白臉都問黑了。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侍衛們也是隨著楚驚鴻的問題,身子愈發的發抖了。
夜非白抿了抿嘴唇,開口道:“來人武功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