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樓閉著眼睛點頭：“我們雖然都用了穆然的藥，一般的蠱毒都可以解，但是盧婉柔既然是回來報仇的，便一定不會用的普通的蠱毒對付我們。之前她闖進大殿的時候便帶著那鈴鐺，當時還不曾想到這樣的用處，但是現在想來除了她沒有別人能有這樣的本事，用鈴鐺來控製一個人。”他不是笨蛋，那個鈴鐺的聲音雖然隱約，但是以他的耳力定然不會聽錯，但是鳳墨又沒有受到影響，那麼恐怕是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下了蠱。
他不怕被下蠱，也不怕死，他隻怕自己會被利用對鳳墨不利，從今日那表現看來，他竟然能不認識鳳墨來說便一定是那蠱毒的一部分作用，他實在不能想倘若日後自己被人控製，會對鳳墨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所以他才要用那樣粗魯的方式來證明鳳墨的存在。
鳳墨點頭，忍不住抱住他脖子，將自己的臉貼在他的頸窩裏，她纖長的睫毛刷著他的肌膚引起微微的顫栗：“重樓，你別怕，不管發生事情我們都會在一起，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傷害我。”
“嗯……”玉重樓抱緊她。
自從盧婉柔回宮以後，穆然便一直住在宮裏，平日裏祝榮為他戴而來麵具，裝作普通的小太監模樣，在奕兒的寢宮裏住著，後來奕兒被祝榮帶到東宮去閉關訓練以後，便隻剩下他一人的住在那寢宮裏。平日裏他也不出門，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宮裏麵研究蠱毒，後來專門照顧中了蠱毒的夜，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過他了。
遣了小乙去將穆然找來，外麵天色已經很暗了，小乙掌著一盞昏暗的燈深一腳淺一腳的帶著穆然趕路，後麵的穆然做一太監打扮，縮著腦袋，任誰也難看出這是那氣度卓然的天下第一神醫。
小乙是個嘴上閑不住的人，見四下沒人便對穆然輕聲道：“穆大哥，你說皇上是不是中了蠱了？也不知道那個狠心的盧婉柔會對皇上下什麼毒，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殺了她！”小乙的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他不是個惡毒的人，但也並不善良，若是誰敢威脅到他主子，他定然不會仁慈。
穆然默默地跟在後麵，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有些憂心忡忡：“小乙你放心吧，皇上就算是中了蠱毒，也斷然不會是致命的蠱毒，你不知道女人，盧婉柔愛著皇上，又如何會將皇上害死？依我看來，她到是更可能對阿墨不利，報複一個人莫過於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愛的人生不如死來的疼痛，但是蠱毒對阿墨沒用，我覺得恐怕是盧婉柔想利用皇上對皇後不利啊。”他說著捏緊了拳頭，隔行如隔山，醫理和蠱毒雖然同用草藥毒物等做引，但畢竟有天差地別的效用，他雖然是天下第一神醫，也是天下第一毒醫，也曾暗自揣摩過一點蠱毒，可那畢竟不是他專長。這次和盧婉柔的交鋒中，他忽然感到了一些恐懼，盧婉柔要對鳳墨不利，他卻可能隻能眼睜睜看著而束手無策，一想到會是這樣他的心一下就被捏緊。
“我要去殺了她。”沉默不語的小乙忽然道“我們不能放她出宮去危害百姓，為何還要將她放在宮中眼睜睜看著她去害皇上和娘娘？為什麼的不能幹脆殺了她？我是真的不懂皇上和娘娘到底是如何做想。”
穆然疾步走到小乙身後，用安撫似的拍拍小乙的肩膀，他的眼睛望著沉沉的夜色有些迷茫：“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感情叫做義氣嗎？當初盧丞相請求將盧婉柔嫁到宮中來，不求皇上寵幸隻求皇上能照顧好她，可是她太不滿足，後來竟然遭歹人玷汙，皇上是覺得對不起盧丞相啊。盧婉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皇上，皇上一言九鼎答應了盧丞相的事情卻沒能做到，心有愧疚這才沒有對她下殺令。可是到了現在，想來你是想殺盧婉柔也殺不了了，皇上身上的蠱毒定然是一種罕見的蠱毒，除了她和熙族人，怕是沒人能解了。”要是說起治病和解毒他有一萬分的自信，但是想要治好蠱毒，他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人都沉默了，現在這個樣子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盧婉柔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回宮以來也不求恩寵，做事並不張揚，打出了楚楚可憐的牌，為的就是利用玉重樓對老丞相的承諾。她不肯出宮，也不曾坐大，為的就是能在暗中進行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