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淩風意識到不對,順著淩九兒的目光看去就見淩九兒愣愣的盯著門口,轉身看去,就見門口院子裏,一人玄色長衫,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狐毛大氅,滿身風雪,連臉上都冰冷的好像是結了冰一樣。
那人此時正在一臉失望甚至是惱怒的盯著淩九兒,不是令狐冥是誰?初淩風和令狐冥的眼光撞了個正著,但也隻是微微一愣,就要上前一步說些什麼。
淩九兒卻一把抓住了初淩風的手臂阻止了初淩風的動作,向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就低下了頭。初淩風一時間有些尷尬,眼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下好了,叫令狐冥一來就看見這樣的光景,兩人之間的關係怕是又要矛盾叢生了。
令狐冥見兩人這般光景,甚至還是手牽著手,轉身就走,大氅在他身後迤邐出一個扭曲的弧度,光是看著那樣僵直的背影就能看出來令狐冥此時的怒氣。
但是淩九兒也隻是微微一愣,就賭氣一般的坐了下來。
在南蠱國有七八個日子裏,令狐冥可是從來都不曾想起看來親自去找她,現在來找也不打緊,卻是碰巧趕上這樣頗有些曖昧的時候,剛剛初淩風的那一個舉動本是無心,甚至連淩九兒也不曾放在心上,但是仔細一想,初淩風背對令狐冥,那動作溫和,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叫令狐冥看見難免是會有誤會。
可是那人,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和初淩風之間是清白的?
難道誰都會像他一樣一腳兩隻船,共享齊人之福。
一想起這個,淩九兒腦子瞬間就清明了起來,想起了令狐冥那裏還有一個慕容雪,不知不覺之間,淩九兒居然差點就把這號人給忘了,這幾天他不來找她是不是都和慕容雪在一起呢?聽南宮虎說,令狐冥的居處都是和慕容雪的相鄰,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好到這這樣的程度。
果然這世上的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那慕容雪身姿妖嬈,身份高貴,自然是要比一個區區的淩九兒要可口的多了。
淩九兒越想越氣,索性就別了眼睛不去看令狐冥消失的方向。
初淩風滿臉歉疚對淩九兒道:“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情,即使沒有你,我們現在也是不歡而散的下場。”淩九兒淡淡揮手,有些無力的對初淩風說道。
初淩風還想說什麼,但是淩九兒卻十分機警的就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南笑天的傷勢怎麼樣了?我當初答應了南宮虎,他幫我我就幫他救醒他父親。當時隻是誇下海口,你到底行不行?”
初淩風詭異一笑:“可不能說男人行不行。說到底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
淩九兒聽懂了初淩風話裏的調侃,臉上一紅,隻感覺這屋子裏好像是燒了旺旺的爐火一樣,渾身一股子燥熱難受,她趕緊就站起身來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我回去收拾一點東西。還要去街上給淩寶買些禮物,就不在你這耽擱了。”
初淩風哈哈一笑,見淩九兒跺腳而走,朗聲道:“甚好。”
淩九兒風一樣的出了門,臉上接觸到了冰冷的空氣,那股子燥熱總算是少了許多,腦子也清醒開了。
這臉皮也真是越來越薄了,從前都是她大膽的調笑他們的,如今連初淩風也能在話裏找到錯處來調笑自己了。這世界真是亂了。
淩九兒舉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半路上遇見了南宮虎滿麵喜色而來,見淩九兒就要跪拜:“淩姑娘,我爹醒了。”
淩九兒眼前一亮趕緊就拉起了身形高壯的南宮虎:“當真?”
就知道初淩風的技術不是蓋的,那南笑天已經昏迷了大半年了,整日的都是要南宮虎喂食,如今清醒了,總算是叫淩九兒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南宮虎笑眯了眼睛:“自然,我父親想見見姑娘。”
淩九兒猶豫了一下,但是見南宮虎這幾日因為皇帝的喪事和南笑天的病情已經食不下咽,原本粗壯的大家夥如今瘦的幾乎要皮包骨頭,心頭一軟就點頭道:“好的。”
淩九兒跟著南宮虎前腳剛走,令狐冥就從後麵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一臉深思的看著離去的兩個人……
淩九兒趕到南笑天房間裏的時候,卻發現裏麵似乎已經有了人,不禁就回頭看了一眼南宮虎,南宮虎眉頭一簇,愣愣的就看著那廂房的大門,一臉的茫然。
顯然是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