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殺出天牢(一)
左右看了看才發現那鐐銬並沒有碰到大動脈,才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你忍著點。”淩九兒跟初淩風說著話,手下卻一個飛快的動作就把那鐐銬拽了下來。
“唔……”初淩風一聲沉悶的悶哼,緊接著就沒了聲音。滿頭滿臉的冷汗,整個手臂都在顫抖。
淩九兒飛快的從自己身上的中衣上撕扯了一塊布來,手法十分嫻熟的幫初淩風包紮好。卻見那血好像是止不住一般飛快的就把那厚實的布匹沁透了,透出來隱隱一圈的紅色來。
淩九兒不得不加上更多的布,知道那手腕被包裹成一個奇形怪狀的粽子也不再看見血的顏色才善罷甘休。
初淩風看著從頭到尾都蹙著眉頭的淩九兒,不禁就心疼起來,但是一想若非是自己無能,又何至於此到這樣的境地。
初淩風不吭聲,任由淩九兒飛快的幫他包紮好傷口,沒過多久那身上已經盡數打了補丁,好像整個人就是一件破舊的衣衫一樣。
初淩風想要調節一下氣氛,不禁笑道:“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有叫別人來為我看病的時候。”
隻是低頭之間就見淩九兒已經淚流滿麵,趕緊就抿唇不語,側首不肯去看她。
淩九兒知道自己是失態了,擦了擦眼淚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就動手幫初淩風穿起了衣服,弄得初淩風一真別扭卻是不敢說話,生怕一句話就叫眼前的人淚如珠簾。
她不知道,他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她說她喜歡的不是他初淩風,而是她落淚的時候。
初淩風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被寵溺的孩子,手手腳腳都被照看的很好,這樣的感覺他不曾有過,不僅僅是以為內他沒有母親,還因為師父慕長青收留他的時候正是感情失意的時候,也不曾多留心過楚淩風的成長。
毫不誇張的說,初淩風根本就是一個野孩子,從被丟棄到被養在縹緲峰,一直都是自生自滅,一直都是在對別人負責。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認認真真的這樣仔細的照顧著初淩風,不顧忌他身上那些個髒兮兮的汙點。這叫初淩風對淩九兒除了心裏那厚重的愛慕,頓生一種依賴。
區分於要和她相守終老的夙願,這樣的溫熱更像是親情,不僅僅有溫熱依賴還有一種相濡以沫已然一生的錯覺。
“謝謝你,九兒。”初淩風由衷道,心裏釋懷了很多,或許看著她幸福看著她一路安好也未必是那樣痛苦的事情。從前心裏有種種的放不下卻在這一刻瞬間就清明開來,初淩風也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心裏卻漸漸的就起了霧,把淩九兒的影子漸漸的埋沒在那厚重的霧氣裏。
淩九兒手上的動作一頓,輕笑道:“我們倆什麼關係,還謝什麼。好了,我們該走了,你能走路麼?”
她轉到了初淩風麵前,卻剛好迎上了初淩風那溫熱的目光,瞬間就明白了些什麼。
那裏麵有過往昔的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但是卻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一種囑托,千絲萬縷的牽絆也就是那麼一眼就盡數解開了,當真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淩九兒會心一笑,也知道初淩風總算是從自己的陰影裏走了出來,隻是微微一個愣神就由衷說道:“瘋子,祝福你。真的。”
話剛落音就見元洲急匆匆跑進來,拖起來放在門口的裝扮整齊的那個獄卒就丟在牢籠裏,見兩人似乎已經大好的模樣,初淩風也能開口說話了,心裏也不禁暗暗一驚,心裏想著這淩皇貴妃當真是出奇的厲害,從前在璽銅國的軍隊裏盛傳的傳奇果真是真的。
即便是再難的處境也是能叫這人化險為夷。
“怎麼了?”淩九兒疑惑的看著元洲那急慌忙的模樣,元洲被這麼一個呼喚瞬間清醒過來,猛地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自己是做事來的,竟然還在緊要關頭發呆來的,趕緊就衝著淩九兒和初淩風道:“要快走,我剛剛瞧見南宮……不,南小王爺在前麵鬧騰的厲害,怕是押送初太醫的人已經來了。”說著就踢了踢躺在腳下的那個獄卒,之間那人蓬頭垢麵,也不知道元洲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生生就收拾成了一個麵目全非的模樣。
“屬下給他服用了些軟筋散,臉上也花了,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何況那些人都懼怕初太醫身上的蠱毒,不會輕易去翻看的,隻怕是潦草就帶走了應付。能拖延些時間,但是再不走怕就要遲了。”
元洲一邊把之前初淩風掛在手上的鐵鎖鐐銬都盡數的掛在那獄卒手上,又在那手上腳上畫了幾道口子,生生就把那鐐銬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