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小香的死是查出來了,是那李小姐所為。那李小姐花了些銀兩,買通了江湖上的殺手。殺手深夜潛入世子府,將香兒活活勒死,再拋擲枯井中。隻是若要辦那李家小姐,難,畢竟是大太保做的媒。”敬管事道。
夜子勖故作驚訝道:“是那李小姐?聽大哥說,這李小姐當真好,配與那趙順,是郎才女貌。如今這可如何是好?本王府內的人,就這樣被人暗害了。。。。。。”
“卑職倒有一個法子。”敬管事道。
“講。”世子道。
“卑職知道那小香家中是有親戚的,卑職可前去曉之以理一番,讓她們鬧大此事。到時堵不住悠悠眾口,任憑那李小姐有大太保作保,也極難翻身。”敬管事道。
“好,此事就交於你去操辦,那這趙順是否有參與其中?”夜子勖故意這麼問。他本就想借此事絆倒趙順,拔除夜誠在世子府中的這顆眼中釘。
“這個,應是未參與。。。。。。”敬管事並未肯定的說——沒有,而是故意用了“應是”,他到底跟了夜子勖很多年了,自是猜到這位世子這次是要下狠手了。
“你且先去張羅,此事務必要嚴厲處置。這趙順在府內甚是囂張,本王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可倒好,將人家姑娘肚子搞大,卻又和那李家小姐勾搭,本王是要替那香兒抱不平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再去問問府內的那些丫鬟,對趙順如何評價?若是府內丫鬟們民憤極大,那就拿了趙順,嚴辦!”夜子勖道。
在屋裏的媚兒算是聽出了門道,原本她也認為這趙順是害死小香的人,如今聽得這番言論,媚兒似乎有所察覺了:這世子府守衛森嚴,外人如何進的來?況且是進來害人?小香可是被人勒死後,扔進枯井中,如此大的動作,怎麼會沒人發現?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故意放此人進來行凶。若不是得到什麼暗示,又有誰敢故意放人進府?夜子勖可不是旁人,府內之人皆不敢亂來,就連那趙順,也整天如履薄冰。夜子勖要借刀殺人了。
待敬管事走後,夜子勖便轉身進了裏屋。媚兒自是不動聲色,隻當全然不知。“哎,趙順還真是禽獸不如,連自己的骨肉都害。”夜子勖故意說道。
“主人這些日子甚是辛苦,總是操心著香兒的事。那香兒也泉下有知了。”媚兒垂下了眼眸,繼續說道:“這男子薄情的多,自古癡心女子負心漢,一世一雙人更是難得的佳話。如此,奴婢倒真不想介入這塵世中,若是能遁入空門,甚好。”
“你,討打,又在說胡話了,本王待你不好嗎?遁入空門?你還真是養不熟啊。你要本王如何,你才能對本王放下戒心。”隻見夜子勖用力的捏著媚兒的手臂,憤憤道:“你很怕本王嗎?”
南宮媚見狀,立刻柔聲的說道:“主人生氣了?是奴婢不好,惹主人不高興了。主人要不就責打奴婢一頓吧,奴婢也好長點記性,再不說胡話了。”正如世子對侯爺所說,媚兒從不忤逆他,他說東,媚兒不會往西。
“本王何時對你動過粗?別說打了,連說話本王都生怕惹你不開心。如今看來,不是本王折磨著你,而是你折磨著本王。”夜子勖惱道。
南宮媚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一直都害怕的男人。對這位世子,她從未放鬆過警惕,一直都謹小慎微,如履薄冰,不敢忤逆,不敢反對,總是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態勢。不隻媚兒一個怕著他,府裏的人都怕。說來,雀閣中的男人,陰柔多情,包括南宮伯,都是溫潤如玉的性格。媚兒自小在這樣一種氛圍下成長,自然也是這種個性。這位世子爺則不一樣,完全就是霸道狠厲,陰鷙邪魅!
“折磨世子?奴婢可不敢。。。。。。”媚兒抬眼看著夜子勖,索性換了個話題,道:“主人可知,假山那處,有一株小花開得甚是豔麗。隻那一抹紅色,便是豔光四射,在如此寒冬,倒真是勃勃生機。”
“你喜歡?那本王給你種滿一假山,可好?”說來,夜子勖一直都想討媚兒歡心,奈何媚兒很少談及自己的喜好,這也是雀閣養成的習慣:喜怒哀樂,喜好厭惡,都要藏於內心,不可外露。
南宮媚又是莞爾一笑,道:“好。”
媚兒隻就說了一個字,心想著:再這樣下去,遲早淪陷,不可動情,不可動心,不可沉溺。。。。。。他心裏有的是權力,或許還有尹依依,你隻是他空虛時的玩物,他是不會給你他的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