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楊羽真的沒什麼,他也在慢慢的接受你,你多給他一些時間吧。”我雙手托起禮服裙擺,以免弄上了灰塵。
“蘇舒夏,在我麵前就不要再扮聖母了,我得不到的,也不會給你糟蹋。”蕭素息咬牙切齒的撲在我臉前說,然後留下一枚惡狠狠的白眼就離開了。我站在那裏,被嚇得回不了神,許久,許久,施俏出來才把我拉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想到蕭素息最後那個眼神就特別的害怕,所謂心有餘悸大抵就是如此吧。
我們把禮服和婚紗一起定下了,中午一起吃火鍋,可我心裏卻一直想著蕭素息的話,覺得有些心慌。
“俏俏,我答應今晚陪李楊羽去他哥們的求婚趴了,你說我要不要現在回絕他?”我糾結著還是決定問問他們的意見。
“不想去就推了唄,讓他找別人就是,反正還有時間。”施俏涮了一片羊肉放進我的碗裏。
李楊羽說了,我不去,他也找不到別人,隻能不去。看李楊羽的表情,那應該是很重要的兄弟。真是糾結死腎了。
“不過,夏夏,你要是因為今天蕭素息就沒必要了。不然她還以為咱怕了她。咱光明正大的,身正還能被他嚇斜了不成。”施俏又給鄭倩倩清水清湯的配了一碗湯,把鄭倩倩愛吃的都放在沒辣的一邊,鄭倩倩往辣的這邊伸筷子就被打回去。隻好乖乖地吃施俏給她準備的。
“哎呀,自己的生活節奏自己掌握,好好吃火鍋,別糾結了。”鄭倩倩拍拍我的腦袋,趁機把我碗裏的放進自己的嘴裏,得到施俏的一記白眼之後就乖乖不敢動了。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自己的節奏在哪裏。”我不禁冷笑一聲低下頭來吃東西,這麼些年混混沌沌的過著,除了她倆,身邊的人都是匆匆而過,有些我以為自己留得住的,也在不知道哪個岔路口就走散了。細細數來,除了時光在骨頭上刻下的痕跡,我的節奏就是一片茫然,我以為我在過生活,其實卻是生活在玩我,兜兜轉轉,生活隻告訴我兩個字:玩你。
“好了,夏夏,記得你身邊還有我們兩個呢。”施俏似乎看出了我的臉色不對,拍了拍我的背說。我對著她笑了笑,表示我沒事。
“要是你們兩我都失去了,也許,我就該離開這個城市了。”我輕輕地說。不知道她們是否聽到了。熱氣騰騰遮去了我們一些心情,虛虛幻幻都有些分不清。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換個城市,換個心境。我害怕我也會成為自己厭惡的那種怨婦,可我,明明顯顯在一步一步朝著那個方向走著。有時開心都不能透徹,總有一些自怨自艾。
透過騰騰的熱氣,我看到的喜悅都是透徹的,隻有我,顯得虛偽了。
“倩倩,參加完你的婚禮我想把北冥交給俏俏,我也想出去走走了,在這個城市呆得太久了。”我抬起頭說道,也許是太突兀了,兩人筷子夾著的東西一起掉回鍋裏。
“走,我們現在就走,我是忍不住了,我倒是要去問問,他許暮憑什麼把我們夏夏折騰成這個樣子。”鄭倩倩把筷子一拍,‘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鄭倩倩拉著我的手,連著我一起也被她拉了起來。
我愣愣的看著鄭倩倩,我就說二姐其實什麼都明白吧,鄭倩倩所有的智慧都用來保護自己和保護我了,所有即使有時我不說她不說,我都知道,她可明白了。
“是忍不下去了。現在就去找他問清楚,大不了,他死。”施俏也站了起來,把頭一甩,說得豪氣衝天的。
看著桌上淩亂的菜和鍋裏正翻滾著的鴛鴦火鍋,我忽然就大笑了起來。聲音太大,隔壁幾桌的少男少女都看了過來。鄭倩倩和施俏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著大笑起來。我想那個時候我們肯定像足了發酒瘋的不良少女,不然怎麼那麼多人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我們三個,確實,見過在飯店喝醉的,在酒店喝醉的,你見過在火鍋店喝醉的嗎?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能瘋一場,酒是最好的替罪羔羊了。可是我們現在放過了酒,我們瘋,隻因為惺惺相惜,我們舍不得,我們害怕任何一個人受傷害。
大笑,是最極致的悲哀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