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去了施俏家裏,一個多月的時間,家裏居然呈了一些灰,施俏的小男朋友叫周硯清,是個上海男人,具備上海男人所有的傳統美德。我們掀開撲在沙發上的布就開始湊在一起,三個女人唱大戲了,屋裏屋外,周硯清仔仔細細的擦得幹幹淨淨,我們說得渴了餓了的時候,還特別及時的送上茶水飲料及零食,幾乎滿足了三個女人不同的需求。
“俏俏,西藏有寶藏啊。”鄭倩倩沒頭沒尾的插上一句。
“什麼寶藏?”我和施俏說得正起勁,同時一臉茫然的看著嚼著薯片的鄭倩倩,而鄭倩倩則目不轉睛的看著在廚房進進出出的周硯清。
“從哪撿到這麼好的寶貝,GPS一下,讓我也給身邊的姐妹謀點福利啊。”鄭倩倩轉過她的目光,看向施俏。
施俏倒頭,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這塊寶是天機不可泄露。現在的GPS還不夠定位到他的,人家藏在雪崩底下的,不接收路麵的信號,是不是啊,小清子。”,施俏把腳一伸,搭在茶幾的邊上,對著廚房的身影拉長了聲音。
“是~~俏俏,你家的油煙機是不是從來沒用過啊,得多用用才好。”周硯清也是拉長了聲音的回答施俏一句‘是’。
“高,果然高。回去我也得這麼訓練我們家齊藝。”鄭倩倩對著施俏豎起了大拇指,嘴裏嘖嘖稱歎,巴不得在施俏臉上按下三十二個讚似的。
“對了,夏夏,你們家許暮呢?”施俏忽然轉過來問我,我正沉浸在她倆有趣的對話中,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施俏的一句‘許暮’嚇得‘啊?’了一句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可勁兒的咳嗽,把臉都憋紅了。
“怎麼啦,還咳上了。沒事吧?”施俏連忙上來輕輕拍我的背幫我順氣,在劇烈的咳嗽之後,我終於是緩過來了。
“沒事,沒事了。”我自己拍拍胸口,扯了一些紙擦了擦嘴角。
“你和許暮怎麼了,這一個來月時間也不長吧,怎麼個情況?”施俏在我旁邊坐下來。鄭倩倩伸長了腿踢了踢她,臉上五官隨意走動,示意施俏不要問了。
“我和他沒什麼了,他的青梅竹馬回來了。”我抬起頭勉強的笑了笑,說道。
施俏震驚的表情在臉上定格了幾秒,看吧,她也不相信這麼狗血的事情會出現在這麼平凡的我身上,可是它還就是發生了,天雷滾滾,這麼微小的一個我都能毫不偏差的全往我頭上砸。
“毛線,什麼年代了,還青梅竹馬。許暮他幾個意思?奔著青梅難以自拔去了?”施俏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盯著我問。
“竹馬本來就是青梅的,人古詩不都這麼寫嗎?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我苦笑了笑。
“毛線,有本事你把後麵的都背了。後麵竹馬還不是出去了,詩的結尾竹馬也沒回來。所以說青梅竹馬沒什麼好下場。再說,多少青梅竹馬死在了門當戶對之下。你是優質女青年,而且也和這竹馬上過二壘吧,雖然三壘沒攻上,但是你們才是門當戶對啊。”施俏攬住我的肩,說得頭頭是道似的。
“人家隔代指腹為婚,倆家老人一起下過鄉,人家倆人同班十五年,都是行內領軍人物。他們才是門當戶對吧。”我扁扁嘴,要說門當戶對,墊上一百兩黃金,我的門都對不上許暮家的門才是。
“哎呀,門當戶對都是封建腐朽。不說這個。你就說,你怎麼想的,姐妹兒都在,找他攤牌唄,就說你親都親過了,要負責任。他要是不肯,我和鄭兒剁了他。哦?鄭兒。”施俏對鄭倩倩使了使眼色。鄭倩倩點點頭“我早說過了,隻要他有負你之心,姐妹兒提刀就砍,反正我懷孕,政府也不能怎麼我。”
“小清子是*,後台無比的硬,保我沒問題。明天咱就去要說法,”施俏忽然就站在了沙發上,我抬著頭仰視著施俏,忽然覺得她好高大,我再望望在廚房忙碌的*周硯清,就覺得施俏丫的更偉岸了。
“俏俏,我也要去西藏走走,搞不好也能掘到這麼個高大全的寶也說不定呢。”我拍了拍施俏的小腿,拉她坐下。
“少貧。說正經的。我覺得許暮不像那種人,你們肯定有誤會。問清楚才行。”施俏說。
誤會,人家都買求婚戒指了。多大的誤會能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要向另一個女人求婚呢。
“俏俏,我有些累了,我先回家。”我忽然就再也笑不出來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覺得我就像是站在了一個旁觀者的位置上,把一切都真真切切的看得清楚。可是這種清楚為什麼讓我這麼疼。
明白是種痛,執迷不悔才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