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站起來,追了上去:“梁嫣純。”
梁嫣純聽到我的聲音站住了腳步,回頭疑惑的看了看,我以為她不記得我了,其實不記得也正常,誰叫我就這麼大眾化呢。
“蘇舒夏?”梁嫣純說道。我沒想到她會記得我,就忙點點頭。
“你是來找木頭的?”梁嫣純看著我手裏的保溫盒問我。她喊許暮‘木頭’,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恍然大悟。
“是啊,他早上走得急,手機忘帶了,所以就給他順便送來。”我說道,表情可能比較僵硬,因為我覺得我一笑,兩腮都酸得不行。
“哦,怪不得打他電話也沒人接。你們一起住?”
“你別誤會,我隻是借住在他那。”看著梁嫣純的臉色,我連忙解釋道。
“哦,我認識他這麼久,除了我,你是第二個住他家的女生。你是真心愛他嗎?”梁嫣純看著我,像是要看進我的心裏去似的。
“不,不,你誤會了,我和許暮沒確定過關係,我隻是寄住在他那裏。”我嘿嘿的幹笑可兩聲。
“哦,那你們關係真的不錯,許暮一般不會讓女生住家裏的,要不是我和他有婚約,我想他也不會讓我住進去吧。”梁嫣純眼睛忽然就亮了,很高興的樣子。我傻傻的點點頭。許暮和她有婚約,竹馬青梅,很正常不是嗎?為什麼我這麼震驚這麼難受。
“那一起上去吧。”梁嫣純對我幹笑了笑,指了指電梯對我說。
我頓了頓,忽然思緒萬千湧動……我把手上的保溫盒遞給梁嫣純,然後從包裏拿出許暮的手機和領帶一起遞給她,既然有她在,我就沒必要摻和了,這些自知之明還是應該有的。
“我就不上去了,也麻煩,剛好你要上去就順帶帶上去吧。”我硬扯著笑了笑說道。
梁嫣純疑惑的看了看我,沒有拒絕,輕輕地點點頭就走進了電梯。
梁嫣純走後,我看著空落落的手,居然有些失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覺得自己真是好笑就笑了,笑得莫名其妙的,笑得很開,那個口子閉都閉不攏。
我沿著街慢慢的走著,覺得身上特別沉,有些累。一個沒留神一輛車從眼前呼嘯而過,順帶著一句罵人的髒話,我嚇得呆立在馬路中間忘了走路。
現在的司機都太喜歡把‘媽’呀,‘奶奶’呀之類的掛在嘴上了,這麼孝順,都應該在家多呆著的,馬路上多危險啊。
一聲聲汽車喇叭的雷鳴,我才醒過神來,好多司機探著頭,凶神惡煞的,我嚇得連忙跑過馬路去。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把自己給拍醒了。我想我肯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原因給鬧的。
“夏夏。”李楊羽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把我剛拍醒的神智又嚇沒了。
“你怎麼在這?”我愣愣的問。
“剛剛在對麵看到你站在馬路中間,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沒事吧?我看看……”李楊羽說道。抓著我的肩膀有些激動。
我聽出了他的擔心,這種感情裝都裝不出,真與假,聽的人最明白。
“我沒事。”我連忙說,掙了掙,把肩膀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
“那就好,我走了。”李楊羽攤了攤手,點點頭對我輕笑。
我知道他是因為那天我說的以後再也不要見麵才急著要走的。紛紛擾擾,我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才發現我都忘記顧慮身邊的人了。我居然一直在把朋友推開,那麼那些顧慮最後的意義在哪,我已經找不到了。
“李楊羽,陪我走走吧。”我喊住即將離去的李楊羽。李楊羽的背影明顯一怔,頓了頓,還是走了。他說:“夏夏,我的存在一直讓你難受,我不願意。”
李楊羽走後,我就這麼坐在馬路邊,一愣一愣的,腦子裏,全世界都亂了,所有的人都倒退著和我揮手再見。李楊羽在我的記憶裏一直都是不羈的笑著的,隻是後來,他很少笑了,對著我的臉總是帶著抱歉。我很難過,一直壓著,有些呼吸不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馬路邊的風塵太大,白色的羽絨服上都停滿了灰。鄭倩倩給我打來電話才把我拉回來。
“夏夏,俏俏醒了。”
隻這一句,我就哭得不行了。我忘了打車,一路哭著,一路走。
這個世界的風塵太大了,迷了眼倒是小事,迷了心,就沒了方向,要沉也沉不下去……
都說紅塵悲苦,蓬萊寂寞。上天給所有人選擇的時候,悲苦的紅塵還是趨之若鶩的。不為什麼,隻為紅塵那一些牽絆……有牽絆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