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的心情一蹶不振,鄭倩倩怎麼逗我,我都開心不起來,我覺得我應該是病了,可醫生明確的說了,我很健康。如果真有必要就去精神科……我當然不會去精神科了,所以,我的心情還是很不好。
我坐在辦公椅上轉來轉去,桌上的錄音筆裏正是許暮在高談闊論他漂洋過海之後的經曆。這份材料我整理了兩天,一點進展都沒有。
咚咚咚……暴力而有節奏感的施俏傳呼我了。我關了錄音機,起身開門。
“夏夏,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從裏麵反鎖門呢?”施俏進來風風火火的,和我的死氣沉沉形成鮮明的對比。
“噢。”我敷衍性的回道。
“你那個專欄弄的怎麼樣了,後天必須得定了。”施俏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穿著超短裙這麼坐著,配上施俏的錐子臉,我這麼糟心的狀況下都覺得簡直是美煞了。
“還沒呢……”我回道。
“你怎麼了?自從前天從盛世回來你就這樣,他們怎麼你了?”施俏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堵的慌啊,這個專欄我不想做了,要不推了吧……”我說,我是真的有點害怕見到許暮了。
“當然不行,兩百萬一天內你拿得出來嗎?”施俏問。
我搖搖頭,扣除個人所得稅,我想我的存折裏也就六位數,兩百萬,一天內,怎麼可能。
“那就是了,那天你叫我什麼都答應他的,霸王條約裏,違約方必須當天賠償對方十倍的違約金,現金……”施俏看著我說。
“啊……”我泄氣的癱軟在椅子上,不禁仰天長歎。
“夏夏,到底怎麼了?”施俏看我這般真的開始擔心起來。
“沒什麼,我正在努力的說服我自己呢。”我說。真的,我真的在努力的說服自己,我企圖用白衣小人說服黑衣小人,我早就不喜歡許暮了,可是黑衣小人總是滿血複活……現在,白衣小人都快精疲力盡了。
“你想說的時候再找我說吧,這個就交給我做了,你把那錄音筆給我。對了盛世那邊的照片怎麼還沒拿過來,我們還得修圖,得催一催了吧……”施俏說,施俏總是這麼比我像老總,一統全局的樣子。
“謝謝你,俏俏……”我把錄音筆拿給施俏,由衷的對她表示感謝,感謝她的理解。好朋友就應該這樣吧,你可以不和我說你的心事,但是哪天你想說了,我一顆初心等你。
“好了,這麼矯情可真不像蘇舒夏了。想發泄一下的話,我和鄭兒陪你老地方去。”施俏扣了扣桌麵,拿了錄音筆就站了起來。
我對她點點頭,然後施俏就出去了。辦公室就剩下我和倒地不起的白衣蘇舒夏。
“夏大,有個長得很帥的號稱盛世總裁的人找你,讓他進去嗎?”前台笑笑按了我的內線,這是我們北冥唯一看起來算是正規公司的地方。我們有內線。
“不見,千萬別讓他進來。”我嚇了一跳,旁邊奄奄一息的白衣小人蘇舒夏挺了挺屍還是虛弱的躺下了。我不能見許暮,白衣小人已經不能再受任何打擊了。我堅決的叮囑笑笑。
“蘇小姐,合同裏乙方負責人和甲方接觸的人如無特殊情況不得以任何方式拒絕甲方的見麵交談,如有此情況,按違約處理,違約金兩百萬一天內必須交齊。你來見我還是我進去找你?”許暮有理有據有節的說,語調絲毫不因說了這麼多而有任何變化。
我不知道俏俏所謂的霸王條約如此的喪權辱國,我,隻好忍了。
“你進來吧……”我啪的掛了電話,開始坐立不安。
我一直等著索命的敲門聲響起,心是七上八下的,可是許暮就這麼無聲的直接推門而入了,看到他一臉那種得誌後的淡淡的笑,我才想起來,施俏出去後我居然忘記反鎖辦公室的門了。
“夏夏,你還是這樣,所有的表情都寫在臉上。”許暮看著我呆掉的表情說,然後,自然的在我對麵坐下來。
“許總大駕光臨,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回了回神,收起瞬間被看穿的表情,打官腔嘛,我也會……
“網絡不好,就親自把照片送過來了,可不能耽誤了雜誌的正常發行對吧?”許暮把一些照片灑在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