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奇怪的走了,這兩個小年輕怎麼感覺不像朋友,更像有仇啊。
“先上一盤螺獅,拚一盤毛豆,五香花生,再來半箱啤酒。”錢文叫住老板娘。
“好嘞,馬上就好。”來者就是客,給錢就行,老板娘也不猜錢文他們二人的奇怪關係了。
“不……不是,你經常吃這些?”見錢文如此嫻熟,林夏感覺自己的小算盤要落空。
就這麼適應這裏的環境,這裏碳烤的煙氣,這不知衛不衛生的路邊燒烤?
你是個假有錢人吧,這麼不挑剔?
其實你是司機,那個司機才是老板對吧,林夏眼睛瞪的老圓,看著錢文。
“有必要這麼驚訝麼,你是不是對有錢人有什麼誤解?
坐豪車,就不能吃路邊攤了麼?”
啤酒很快上來了,錢文要了個一次性杯子,大拇指一挑啤酒蓋,嘭的一聲悶響,啤酒瓶蓋輕鬆,瀟灑打開。
林夏眼更直了。
“不是,你們這些人不應該有選擇性潔癖,挑剔,挑刺……”
林夏就是時尚雜誌的編輯,天天遇的是什麼人,不都是些有些小資的人,或明星嘛,一天天不要太挑,認為錢文也是這樣的人,這樣的環境,肯定會不自在。
你不是要我請客嘛,我請了,習不習慣就是你的問題了,她也出氣了。
可……煙火氣這麼重的地方,錢文卻能如此嫻熟,融入,還沒一絲一毫的嫌棄,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還有,你……”林夏彈了彈自己的大拇指,學錢文開啤酒瓶蓋的樣子,“怎麼開的?”
“就……這麼開了。”錢文拿起一瓶啤酒,又一彈大拇指,輕輕鬆鬆開了一瓶。
林夏的眼睛跟著彈起的啤酒瓶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看著瓶蓋落地,在地下一彈一彈的。
這真比她還融入,適應啊。
“給,陪我喝。”錢文把打開的啤酒放林夏麵前。
林夏急忙擺手,拒絕道,“你喝吧,我就不喝了。”
她可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酒量的,不敢說是一杯倒吧,也差不多了。
現在和一個不生不熟的男人喝酒,她哪敢啊。
“隨意。”錢文當然知道林夏酒量差,自己挑著螺獅肉,喝著啤酒,好不痛快。
林夏鼓腮,長長呼出口氣,有些沮喪,她的小算盤是落空了,看對方多開心,簡直如魚得水。
很快小龍蝦也上來了,先上的是麻辣小龍蝦,錢文嫌手腕上手表礙事,摘下,隨意放桌子上,然後把放小龍蝦的小盆往自己麵前拉著拉,手表被碾壓了。
林夏眼睛更直了,叫道,“你手表。”
錢文看了一眼,“哦~”應了一聲,手表隨意往一旁推了推,然後繼續對付小龍蝦,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夏感覺自己應該是看錯品牌標誌了,百達翡麗怎麼可能這麼隨意亂扔。
“額,我能看看你的手表麼?”時尚編輯的她,對各種大牌還是有一定鑒賞力的。
“隨意,還有你不吃麼,這家的龍蝦真的不錯,肉肥,汁好。”錢文的手套上已經是一片紅油了,挑眉讓林夏隨意。
“你好好吃,不用管我。”林夏隨意回了一句,小心的拿過那塊在桌子上扔著,好想還不如那百十來塊錢的龍蝦的手表,認真鑒別起來。
沒一會,林夏嘴張大,指著手表,驚叫,“你就把上百萬的……”
話剛開頭,林夏好像意識到這裏的環境,急忙小聲分唄,壓低聲音,看著錢文道,“你知道這表多少錢麼!”
“知道啊,怎麼了?嗯,這五香花生也不錯。”錢文喝著啤酒,吃著燒烤。
“知道你還到處亂扔。
趕緊裝起來,這要是一不小心丟了,我可賠不起。”林夏把表往錢文的口袋裏塞。
“羊肉串,牛肉串,雞翅,烤雞心,豬大腸,蠶蛹來嘍~~”老板娘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把東西放下。
林夏拿起一串羊肉串,吃著,看著錢文,見錢文吃的可開心了。
心中猛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千萬豪車,上百萬的手表,看著衣著麵料,像是私人訂製,明明一副有錢人的身價,卻對路邊攤不亦樂乎,饕餮不絕。
這反差,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別吃我點的羊肉串,來吃你的雞皮,豬大腸,腰子。”錢文把林夏剛剛有意點的燒烤,推林夏眼前,請她品嚐。
林夏看著燒烤後很是誘人,香氣撲鼻的腰子,豬大腸等這些燒烤,微微有些拒意。
她吃燒烤也不點這些玩意啊,剛剛點是為了給對麵那人添堵,膈應,現在對方比自己還自在,她怎麼吃啊。
林夏遲遲不動手,錢文催促道,“吃啊,別客氣。
隻是真沒想到,你除想法奇葩外,口味也這麼重,不過挺有眼光的,都是美味。”
林夏眼前一亮,“你要是喜歡吃,都給你,我們換著吃。”
“別。”錢文拒絕,“我是君子,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慢慢享受美食。”
林夏再次發現,對麵人真的好討厭。
不過,在耀眼的外在下,林夏沒發現,自己已經對對麵那個人有了很大的寬容心態。
“對了,你臉還痛麼?”錢文突然問道。
“你不問,我們還能安安穩穩吃完這頓飯,然後老死不相往來!”林夏給了錢文一個大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錢文把手套脫下,拿紙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機給司機打去電話。
很快,司機走了進來,找到他們,並放下一個牛皮紙袋子。
林夏好奇的看了,帶了略微的不習慣,吃著烤腰子。
“給,自己敷上,一會再抹藥膏。”錢文從牛皮紙袋子裏掏出醫用冰袋,白毛巾,外傷敷的藥膏。
林夏看著東西錯愕,看向錢文,“你沒發燒吧。
你打了我,然後又關心我?”
“你少發燒才對,拿跳樓當兒戲,我還是那句話,你應該挨打。”錢文是一點沒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