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飛回來了。”
錢文伸手,對著空中招了招手。
天天就是當初錢文在濕地馴服的一隻雌性黑鳶。
隻是後來季節的變幻,氣候的不適,天天要去越冬地,當初他也沒什麼閑錢在冬季養天天,就沒有一直帶在身邊。
天天就在四到七月,繁殖期飛回來,養育幼鷹,陪他們數月,到了冬季,又飛到越冬地。
偶爾也有某年沒回來一次。
去年,天天就沒有回來,喬二強他們還擔憂發生了什麼意外。
現在看來,天天又回來養育小鷹了。
看到錢文的揮手,天天歡快的飛了下來,隻是奇怪的是,其它幾隻黑鳶又長鳴了幾聲,一展翅飛走了。
錢文看著,心中奇怪。
“大哥,天天的朋友怎麼沒有跟著下來?”
跑來的七七也仰頭,奇怪問道。
要知道,以往天天也有帶它的朋友回來,雄黑鳶給繁殖期的天天捕食,喂食,養育小鷹。
可這次,怎麼飛走了?
還沒等錢文弄明白,鄰居吳姨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了。
聲音很是尖銳,“一成,你們家的老鷹怎麼又回來了。
好不容易安生了一年,今年又來了,我的老天爺啊。
我家的鴿子都不敢回窩了。
把我家鴿子驚走了,我就跑你家吃住了!”
錢文,喬二強,喬四美麵麵相覷,都聳了聳肩,相視一笑。
鄰居吳姨家養鴿子,做雞胗,他們家天天又是老鷹,以往因為這事吳姨沒少來他們家碎碎念。
“吳姨我知道了,我會管住天天,讓它在家隨便叫的。”
錢文起身,天天已經輕車熟路的飛下,站在了老屋屋簷下,哪裏是他們給天天建的木屋。
“還有,不要讓它抓我的鴿子,我還要賣錢的。”
吳姨出現在門口,看著在窩裏窩著,靈動的天天,她鬱悶道。
“吳姨,天天很乖的,不會抓你家鴿子的。”喬二強說道。
“它要是不是這麼聽話,我說什麼也要趕走它。”
吳姨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種鄰居,別看嚷嚷的厲害,要鄰居真有個什麼事了,她也願意幫忙一二,跑上跑下。
她的一些話,錢文也不在意,老鄰居了,誰還不知道誰啊。
“四美,去隔壁給吳姨拿些我從外省帶回來的吃的。”錢文吩咐道。
“不用啦,不用啦。”
口中說著,可就是不邁步。
喬四美手腳麻利的從隔壁拿來幾包外省產的特產。
吳姨這才走了。
“我還沒舍得吃呢。”
四美撅著嘴,她還等著三麗回來一起吃呢,沒想到先送鄰居了。
錢文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鬼機靈的你,不是給的都是多出來的嘛。
大方一點,吳姨人還是挺不錯的。”
“她那個大嗓門……”
錢文走到屋簷下,仰頭看著天天,發現了不對。
天天本應該銳利的鷹目,渾濁了。
讓二強找了本書,墊胳膊上,讓天天飛了下來,落他胳膊上。
他發現……
“大哥,天天的羽毛好像沒有以前亮了。”
觀察敏銳的七七小聲說道。
錢文點了點頭。
仔細一番端詳,伸手檢查,黑鳶天天應該是進入老年期了。
它的喙有些鈍化,爪子老化,羽毛在鈣化,不像年輕的時候了。
“天天,老了?”喬四美望著天天問道。
“嗯,天天老了。”
黑鳶算是中型猛禽,壽命在30年左右,在他馴服天天已經過去11年,在加上天天原有翱翔藍天的歲月,它這次飛回來,應該是回來等逝去了。
“大哥……”
喬二強對家裏這些小動物是最有愛心的,當初蘆花逝去,哭的稀裏嘩啦的,現在天天也到了,心中十分不好受。
“行了,你讓大白,二白別老是對天天叫就行了。
現在天天也遭不住它們的打鬧。”
一旁,在天天出現,大白,二白就從自己的籠子裏出來了。
張著大翅膀,呼扇著,對天天敵意滿滿。
喬二強去安撫看家護院的大白二白,還有大白貓小棉花。
錢文找了一些肉,切成條,讓七七喂天天。
吃飽喝足的天天,飛回自己熟悉的窩裏,眯上了鷹目。
“明天給天天窩裏塞些舊衣服,布條什麼的。”錢文說道。
就剛剛其他黑鳶沒有跟下來,錢文就知道,這次天天是不會走了。
半小時後,天臨近黑,喬三麗推著自行車回來了。
見錢文回家了,很是歡喜,和四美一樣,飛蹦過來攬著他脖子就蹦躂。
晚上,就他們五人,喬祖望又不知道丟哪了,反正他們也習慣了。
錢文把帶回來的禮物分了。
一人一身新衣服,一個隨身聽,一些新意的小首飾,掛件,一堆好吃的。
對喬二強輟學,上班的事,三麗專門找他解釋了一下,讓他不要怪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