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母想要解釋,可郝冬梅沒有停,“在京城,學習很累,有些吃力,不過我還是趕上了,我們每周都會聚會,互相解決著力所能及的問題,那時我們一起讀著家裏的來信,很是歡樂。
每封信中都有我,封封不落,我就是他們不可分割的一分子,不是外人。
那時我沒有收到一封你們的信,你們很忙,還有電話很方便,你們說我有什麼事可以給家裏打電話。
可我記得就打個幾次,還是我流產後,心中痛苦的時候打的,想找我神通廣大的父母救救我。
可最後還是秉義的家人給了我希望。
他們給了我太足的安全感了,我知道任何事我都不怕,因為我有他們。”
沒有聽到自己,郝母有些痛苦,帶著一絲哽咽,“冬梅,爸媽……”
“我知道,你們很忙。
爸是省長,肩負著重任不能疏忽,很忙,我理解。
您要幫我爸處理這些人情往來,工作瑣碎,也很忙,我理解。
如果回來,這樣家裏是不是就剩我一個,加上阿姨,我回來幹嘛?
就是回吉春養胎,我也是去秉義家,那裏讓我安心。
當然這次我不能在秉義家養胎,我怕出現意外,如果……我是說假如我出現什麼意外,京城醫療水準很高,最主要秉義的弟弟和娟兒在京城,又有秉義陪著,我無比的安心,放心。
這是家裏給不了我的安全感。”
大前天她憋了很多話,想要說可無處說,出現那樣的事,秉義的家人都沒有怪她,這讓她很內疚。
剛剛與錢文分別,她就有些忍不住了,現在回家,母親問起,她一下沒忍住,把心中的想法,以另一種方式吐露了出來。
說完,她知道這會讓父母很傷心,可她不吐不快,這也是事實,你們看不上的,卻給了她沒有的溫暖。
說完,心中數日的憋悶一下泄去很多,郝冬梅不敢看母親,低著頭等著隨之而來的嗬斥。
另一邊,客廳,郝父在接待著拜年客人,周秉義不在,好像被吩咐拿什麼去了。
書房裏一片安靜。
空氣中都是壓抑,好一陣後,仰天的郝母輕輕道,“對不起,媽沒做好。”
郝冬梅搖了搖頭,帶著一絲哭泣,“我知道你們很愛我,知道你們同樣關心我。
可秉義是我最愛的人,他的家人也已經與我不可分割。
我……我……我隻是希望,你們能給他們一點尊重。”
突然腳步聲傳來,周秉義拿東西回來了,郝冬梅急忙擦眼角上的眼淚。
“媽,我會在京城好好養胎的,你放心,你和我爸不用擔心我。”
郝母這一刻有些迷茫,女兒的話如利箭,身為父母卻沒有給女兒帶來安全感,而且老周家……。
“我……你爸好像喊我了。”郝母趔趄的走開。
“嗯,發生什麼了麼?”周秉義和郝母擦肩而過,對方腳步匆匆,一點沒往日的從容。
郝冬梅燦爛一笑,“沒什麼,什麼也沒有發生。”
周秉義放下手中的東西,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憐惜道,“吵架了?”
“沒有,大過年的怎麼可能吵架。”郝冬梅咧嘴笑了笑。
周秉義心中歎了口氣,同時心中的決定越發迫切。
…………
錢文這邊。
鄭娟把他們帶來的禮物拆開,挺普通的。
男女式兩件羊毛衫,兩條圍巾,一條厚實,一條酒紅,都很適合吉春市。
馬守常和曲秀貞都很喜歡。
有康康在,這個今年有些冷清的年歡快了不少,中午是錢文和鄭娟做的飯。
曲秀貞忙著和康康玩耍呢,都不餓了。
本來他們是有上麵派來的炊事員做飯的,可讓曲秀貞給派回去了,理由人還沒老,手腳麻利。
一天,在曲秀貞家待了整整一天,天黑了,康康也瞌睡了,曲秀貞才留戀不舍的一直送他們到省大院門口,讓錢文他們攆回去了。
周秉義和郝冬梅要住一晚,就沒有同行。
翌日。
一大早肖國慶和孫趕超就騎著自行車來了。
他帶上鄭娟,幾人往春燕新家趕。
在路口……
“周老師,趕超,國慶~”
他們偶遇了呂川。
“周老師你們這是去聚會吧。”
呂川和他們很熟,可沒有像劇中組成什麼六小君子,他們的初三聚會也就誰有時間就一起聚聚,沒有劇中那麼重視。
隻是這時呂川應該在京城陪他的未婚妻,今年怎麼回來了。
“嗯,川你這是?”錢文問道。
呂川手裏拎了一堆東西,一看就是要去拜年。
呂川笑著拎了拎手裏的東西,“給周老師你拜年啊。”
“那就一起吧,去春燕家。”
“好的,國慶我坐你後麵啦。
我昨晚就回來了,住的賓館,幸好趕了個大早,要不然就錯過你們了。”
“今年咋回來了?”
呂川撓了撓頭,“馬上畢業了,想回來問問周老師,給指條路,讓您給點意見。”
“那等我回了京城,在問也行啊。”
“嗬嗬,這不是有些想兄弟們了嘛,就趁著過年,都給拜個年。”
錢文搖了搖頭,呂川接觸的廣了,比以前圓滑了,不過呂川以前就挺聰明的。
要不然從一個土哈哈的鏟渣工人,現在成了大學生,其中艱辛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