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國慶窩火的樣子,錢文挺理解的,畢竟去幫忙,卻得不到需要幫忙人的支持,他那怎麼辦。
“那去找李主任啊,這一塊也算他管啊,不就一句話的事。”錢文說道。
“找啦,第一次去,一聽是你發小,痛痛快快就幫忙了,房子不就蓋起來了嘛。
房子塌了後,我們就又去找了,還拿了不少東西,這次李主任就看著有些勉強了,可也給辦事。
可房子再次蓋到一半,可能是熊家聽了什麼小道消息,知道我們和那李主任關係一般,趁晚上又給推了。
第三次我們再去找,人家就不見我們了。
挺理解的,要是我,我也不見。
一而再再而三的。”
錢文點了點頭,這麼看來李主任已經夠意思了。
“那你們怎麼不給我寫信,打電話也行啊,我家屬樓的電話不都告訴你們了,這麼不舍得錢?”錢文問道。
他對幫助肖國慶,孫趕超這些發小是不算排斥的。
因為,他們是真的能托付,就說他和鄭娟去京城上學,沒辦法把小康康留下。
孫趕超和肖國慶是真三天一趟,跑的可勤了,有什麼忙一點不推辭。
康康到了京城後,還一直喊著要找趕超叔叔和國慶叔叔呢。
後麵那幾年,光明好了,可國慶他們幫忙是一點沒少,他可是聽光明跟他說了。
朋友不在於交多少,多權貴,而是在於,你有難時,他真真的伸手幫你了。
孫趕超,肖國慶,就是這樣的朋友。
窮是窮了點,可他在乎錢麼?
對他來說,錢應該是最廉價的,以後會越來越多。
隻要發小關係沒變,他願意適當的施以援手。
就是喬春燕,現在也和他親近的不行,沒出現一點矛盾。
他挺重視這群發小關係的。
“唉,趕超爸說來,讓我們再找找你,德寶也說這對你不是事。
可趕超和我商量後,都一致決定不能在麻煩你了。
你都幫忙把房子蓋起來了,是我們自己沒守住。
再說人情越用越薄,咱們發小不怕,可你和那些領導不是發小啊,那個李主任不就很明白嗎,人家幫忙了,可我們自己不中用。
再讓你求人,就趕超爸的架勢,這房子也不一定保的住,趕超就說算了。
再說你在那麼遠,我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聽著肖國慶的話,錢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著,孫趕超家到了。
於虹正和孩子在門口玩耍呢。
“於虹~”錢文叫道。
“秉昆你回來啦。”於虹聞聲抬頭看到他們,回頭朝屋裏喊道,“趕超,秉昆和國慶來啦。”
“叫叔叔。”於虹和懷中小不點說道。
小不點有些怕生,隻往媽媽懷裏躲,錢文一笑,“這是認不得我了。”
手裏出現一塊奶糖,遞了過去。
厚厚的被簾拉開,孫趕超出現。
欣喜道,“秉昆,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
“快,快進屋。”孫趕超熱情道。
“跟我走走吧。”錢文說道。
“行。”孫趕超回屋拿上棉帽,手套。
和於虹說中午不用等趕超吃飯,他們三人就走了。
“去找春燕?”趕超問道。
“不了,一會還有事,年後約個時間,在一起聚聚。”錢文說道。
“也行。”肖國慶說道。
已經接近正午了,錢文他們走進一飯館。
“老板,來三碗麵,鹵多點。”肖國慶喊道。
“再來三碗麵湯。”錢文搓了搓手,出門沒戴手套,真的挺冷。
孫趕超夾小鹹菜回來。
“在大學咋樣,是不是快畢業了。
到時候能分配個什麼工作?
春燕這下半年可已經參加工作了,坐辦公室的,可受領導器重了,現在已經是副主任了,前兩天遇到,說年後馬上就是主任了。
讀書就是不一樣。”孫趕超有些羨慕道。
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當初也都被拉著學習,最後就他和國慶落榜,春燕考了個鐵路專業的中專,還沒畢業就有單位搶。
現在坐辦公室,上班去鐵路局,工資嘎嘎的,有麵,有裏,光字片的人羨慕死了。
春燕她媽那個牛啊,在光字片都快橫著走了。
“我畢業得明年,至於工作還不知道。”錢文笑著說道。
“秉昆去的可是北大,畢業後肯定是好單位。”肖國慶說道。
“不聊這個了,趕超,剛剛國慶跟我說你房子被推了?”
錢文的問話,讓孫趕超有些尷尬,房子都蓋起來了還讓人推了。
“嗯,其實多不多哪一間房都一樣。”孫趕超笑笑說道。
“別給我說虛的,你就說這房子要不要蓋吧。”錢文問道。
聞言的孫趕超還有些猶豫,一旁的肖國慶急了,伸手一拍他後腦勺,“這有啥可想的,當然蓋啦。
你家現在十幾口人,就住在兩間半的房子裏,於虹還帶著孩子,不蓋咋行。
再說秉昆在這呢,以他脾氣還能饒了熊家。
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啊。”
肖國慶的話讓孫趕超一激靈,“蓋!”
“行,我記得這熊家人也不少,好像也加蓋了房子吧。”錢文回想問道。
“對,蓋了,真不是玩意,他們家蓋就行,趕超家蓋就是占了公家的地。
什麼他們家蓋的早,不算違建。
他們咋不說其他家呢,現在光字片誰家沒多幾口人,誰家不在自己小院或者家旁邊蓋個小屋。
他就是看趕超家蓋房,把他家旁邊的道給變窄了,覺得自己吃虧了,就故意來找茬。
要知道他們家可是咱們光字片出了名的不講理。
還當初找來龔叔,振振有詞說自己是守法公民。
呸~”
“這飯店,小心老板擀麵杖打你。”錢文說道。
老板正好看來,肖國慶急忙對不起,“沒吐,沒吐沫,就是聲音大。”
“行啦,這不是事,交給我就行啦。
不僅房給趕超蓋了,還替你們出口氣,別人我不管,我發小就不能無端被人欺負!”
孫趕超感動的不行把麵湯當酒,一飲而盡,被燙的直咧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