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本來也想去的,可她還得工作,請假不容易,就沒去成。
錢文原想帶著李素華也同去看看周誌剛,畢竟有段時間沒見了。
可李素華好像有些怕出遠門,他也沒辦法。
“娟兒,照顧好家。”
“放心,你也注意安全。
康康,和爸爸說再見。”
火車站,月台,鄭娟小康康和錢文揮著手。
兩天兩夜。
下站後,一路小巴車。
到了山城,周秉義已經在招待所等他了。
“秉昆。”周秉義拍了拍他肩膀,鄭重道,“謝謝。”
錢文一笑,“這個謝謝,是謝那一方麵的啊,你要謝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都謝。”
“行了,別煽情了。
大嫂的病已經好了,你看著辦吧。”
周秉義臉一紅,和自己弟弟聊這個,讓他怪不習慣的。
他急忙轉移話題,“這天已經快黑了,歇一歇,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吧。
我已經給爸單位發電報了。”
“行,難得出來一次,我們出去轉轉。”錢文提議道。
二人放下行李,在外麵吃了頓飯,嚐了嚐這裏的特色美食,逛了逛。
就是回來後,多少有些暈,這的路真是不走尋常路。
晚上,二人聊天聊天,周秉義感慨,“做夢一樣。
咱們家都考上了。
尤其是你秉昆,真是讓我吃驚不小。”
“還是老思想,門縫裏看人。”
“沒,絕得沒,隻是驚訝,然後全是為你開心,為咱們老周家開心。
媽是不是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嗯,高興壞了。
天天和春燕媽在外麵串門。
兩人說著說著還掐起來了,真是塑料姐妹花。”
“啥?啥是塑料姐妹花?”周秉義有些懵。
二人閑聊著,慢慢睡去。
第二天,接到電報的周誌剛匆匆趕來。
推門進來就是,“家裏出啥事了?”
周秉義還沒來得及說話,錢文麵色凝重道,“家裏出大事了,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來找您。”
見錢文這個樣子,“你咋來了?”周誌剛以為家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沒站穩一晃。
錢文向他背後一扶,咧嘴道,“您咋不識逗啊。”
周秉義瞪了他一眼,急忙扶住周誌剛,“家裏沒事,家裏沒事,秉昆逗您呢。”
“那你們這是。”周誌剛坐下,看向二人。
“好事,大喜事。
我,秉昆,周蓉,冬梅,娟兒,曉光都考上大學了,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周秉義見周誌剛著急的樣子,也不敢賣關子了急忙道。
“啊?”周誌剛吃了一大驚。
然後急忙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秉昆,周蓉,都是北大。”
周誌剛嘴慢慢張大,然後掰著手指數了數,“六個,一共六個大學生。”
“是不是發生了大事,是不是很很高興,高興就笑一笑,您那是什麼表情。
好像我們大老遠來騙你似的。”
周誌剛有些呆,錢文給他掐了掐人中。
“去。”周誌剛回神一拍他的手,“你也考上了?”
這個話問得,錢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把我給您的泡腳藥包還我。”
周誌剛聞言,哈哈一笑,慢慢的越笑聲音越大。
聲音是夾雜著開心,驚喜,喜悅。
“太好啦,太爭氣了,給咱們老周家長臉。
你們電報裏也不說一聲,是想急死我啊,看看我這滿頭大汗的。”
“對了,都是北大?”周誌剛歡喜問道。
“冬梅和娟兒是京城醫學院,曉光是京城廣播學院。”周秉義回答道。
“好啊,好啊。
那你們三個是北大嘍?”
錢文和周秉義點了點頭。
“我哲學係,周蓉中文係,秉昆經濟係。”
“啥是哲學係,經濟係啊。”周誌剛問道。
“哲學係簡單來說就是所有學科之母。
秉昆的經濟係,我也知道的不多,應該和民生有關。”周秉義說道。
“秉昆你知道麼?”周誌剛看向他。
周誌剛很高興,一直拉著他們問東問西。
問李素華是不是在家已經高興壞了。
錢文也說了他們對家裏的安排,周誌剛歎了口氣,“我不在家,全靠秉昆你了。
辛苦你了。”
“還行,有周蓉跟我調劑,我挺樂在其中的。”錢文笑著說道。
“你啊,你們也都老大不小了,孩子都有了,還一副孩子氣。”周誌剛點了點他。
“對了,蓉兒和曉光有動靜沒?”周誌剛問道。
“動靜?”錢文和周秉義沒明白。
周誌剛一拍腿,“孩子!”
“哦。”二人恍然,錢文說道,“沒。”
周誌剛歎了口氣,然後看向一旁的周秉義,周秉義秒懂立馬保證,“這次和冬梅去了京城,我們打算要孩子。”
“好,秉昆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們也得抓緊啊。”周誌剛督促道。
周誌剛久久沒有從喜悅中出來,還悄悄的掐了自己,讓錢文剛剛好看見了。
周誌剛見狀臉紅,然後梗著脖子,一副嚴父的樣子看著他,“給我倒杯水。”
錢文挑眉,“放心啦,這不是夢。”
周誌剛臉又憋紅了幾分。
周誌剛很忙,錢文和周秉義在山城待了兩天,他就匆忙回去上班了。
走的時候拍了拍周秉義的肩膀,他的肩膀,讓他們去了大學好好學,還給了他一封寫給李素華的信。
開學在78年春季。
錢文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了。
在過年,年後的聚餐上,也拜托了發小肖國慶孫趕超,他不在時,讓他們時不時去家裏看一下,幫把手。
鄭母,光明也搬到了老周家,和李素華搭伴。
開學前一周,錢文,鄭娟,郝冬梅,周蓉,蔡曉光收拾好行李,準備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