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高考製度恢複的有些匆忙,你和娟兒有把握,能考上大學麼?”曲秀貞坐下順了順氣,看向錢文問道。
“我和娟兒一直準備著,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沒有把握。”錢文自信道。
“有信心是好事,我也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
曲姨在這先祝你們馬到成功。”對他的水平曲秀貞還是不懷疑的。
“對了,和你們說個事。”曲秀貞好像想到了什麼。
錢文和鄭娟看去。
“娟兒檔案上的問題給解決了。”曲秀貞說道。
錢文一愣,一想後,遲疑說道,“插隊?”
曲秀貞點了點頭,“我親自去太平胡同走了幾趟,把娟兒家的情況摸了一下,去街道辦走了走。
在街道辦哪也確實了娟兒家的情況,當初文件下達時,弟弟確實失明,家裏困難,母親年邁,沒有明確的生計來源。
讓家裏唯一的勞動力去插隊,這是對文件的誤讀,插隊的目的是再學習,而不是為了插隊而插隊。
娟兒家情況特殊,街道辦沒有考慮到。
這樣的錯誤不能知道了當做不知道,不作為。
娟兒的檔案已經沒有問題了。
這次高考的政審也不會有問題。
你們兩個人努力,加油,好好考,讓我和老馬高興高興。
也給我們的小康康做個榜樣。”
錢文是真沒想到這一點,雖然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已經待習慣了,可鄭娟的這個問題他是真沒考慮周全。
今天聽曲秀貞一說,鄭娟的政審確實是個問題。
問題倒是不大,對普通百姓是個大問題,難以解決,可對錢文來說,他的關係網經營了這麼久,找個人給鄭娟處理一下一點問題都沒有。
隻是時間長了,鄭娟又一直好好的,和他朝朝暮暮的,他把這個給忘了。
曲秀貞也是有心了。
作為以前的高官,對文件敏感度確實不是他能比的。
這要是到了高考眼跟前,他才發現這個問題,說不定就晚了。
錢文看向曲秀貞,鄭重道,“謝了曲姨。”
“謝謝曲姨。”鄭娟也感謝道。
曲秀貞揮了揮手,“說句挺無情的話,娟兒如果真有問題,是家裏情況符合條件,故意逃避插隊,咱們就是再熟,我都不會幫你們的。
黨賦予了我權利,莪就不能濫用職權。
插隊是家裏留一子女,其它的都去學習,在貧農中再學習。
可文件不能死讀,娟兒家的情況就不適用。
我這次也是查漏補缺,你們不用感謝我。”
曲秀貞的性格他們都知道,有時候是挺不近人情的。
可錢文還是再次說謝謝。
鄭娟也抱著小康康感謝。
到了晚上,馬守常回來了,錢文和鄭娟又感謝了對方,馬守常和曲秀貞一樣,都說不用謝他,還讓他們認真複習,好好高考。
小康康和馬守常玩耍了一會,在曲秀貞家吃了飯,在二人留戀不舍小康康的眼神中,錢文他們回家了。
一月多複習時間很快過去。
冬,高考來臨。
錢文等人步入考場。
一連數日的考試,有人歡喜,有人憂。
錢文是一切順利,鄭娟也沒有問題。
畢竟他們已經準備了七年之久。
倒是孫趕超,肖國慶意料之中的不理想。
回來就垂頭喪氣,說喪氣話。
等待成績的日子是很焦慮的。
一晃,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老周家陷入歡喜的海洋。
李素華有些驚喜過度,站不穩,直撫胸口。
光字片。
街坊四鄰。
“聽說了麼?老周家的孩子考上大學了。”
“這怎麼可能沒聽說,二小子周秉昆,三姑娘周蓉。
大媳婦郝冬梅,二媳婦鄭娟,三女婿蔡曉光都考上了。”
“這……這……老周家是撞狀元窩了?
都考上大學了?”
“那能有假,大喇叭裏都喊了。
我聽得真真的。”
“那老周家老大周秉義呢?”
“不知道,不是在建設兵團嘛,估計沒考上吧。”
“不能吧,老周家的大小子不是說最有出息,二小子周秉昆最鬧騰麼?
老二都考上了,老大能沒考上?”
“一家出了五個大學生,夠風光的了。”
“誌剛,素華,有福氣啊。”
“這從大學出來,都是被分配,有編製,高職位,鐵飯碗。
真是讓人羨慕。”
“咱們光字片就老周家一家孩子考上大學?
沒其他家了?”
“嗯,就他們一家。”
“老喬家三姑娘,喬春燕不也考上了嘛。
還有她丈夫也考上了,今早遇到她媽,拉著我給誇的呀,那個嘴開心咧的。
回家看到我那就知道啃窩窩頭的兒子,氣的我上去就是一鞋拔子。”
“沒,老喬家三丫頭沒考上大學,考上的是中專。
不過畢業也是鐵飯碗,有編製,不比考上大學的差。”
“她女婿倒是考上大學了。”
“這老喬家也撞了狀元窩了?”
“聽說高考製度恢複,他們這群發小下班就聚一起複習,起早貪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