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笑了笑,目光平靜,他這段時間一直注意著這方麵的消息,比工友們先一步知道。
不僅塗誌強被逮捕了,就是駱士賓,自流水也被抓了。
原因好像就是他那含恨一擊,石塊正中駱士賓後腦,駱士賓慘呼後就倒地不起,暈了過去。
看著不斷淌血的駱士賓,自流水和塗誌強沒辦法,隻能抬走去醫院。
最後,全部落網。
經過派出所門口告示公布,塗誌強投機倒把,暴打致人死亡,判槍斃。自流水,駱士賓為同夥,參與投機倒把與打架鬥毆,判收監。
錢文聳聳肩,他也沒想到自己隻是隨手的一擊,就團滅了自流水一夥人。
而且看來,塗誌強把一切都扛下了,不僅扛了殺人,還扛下了投機倒把組織者的名義。
搖了搖頭,“值得麼?”
錢文沒有在看,和工友們打了聲招呼,帶著鄭娟去了醫務室。
“秉昆,這個塗誌強?”鄭娟疑惑問道。
“嗯,你也看了,剛剛的告示上寫了,塗誌強原紅星木材廠工人。”錢文隨意說道。
“那我上次說的……”
“可能同名吧。”錢文說道。
“哦。”鄭娟也沒太在意,開始拿掃把掃地,打掃衛生。
錢文拿著抹布擦著辦公桌。
他本來還打算要是自流水他們真殺人了,如劇中般,行刑時,自流水,駱士賓肯定會去,到時輕輕給一個舉報。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上午過去一段時間,趕超和國慶突然同時來找他。
開口就是,“秉昆,塗誌強要被槍斃了。”
錢文看著二人,“廠長讓你倆去觀摩?”
“你咋知道的?”國慶好奇問道。
錢文笑了笑,劇中周秉昆也被要求去觀摩,美其名曰接受思想教育,原因都是光字片的,工作在一起,一個組的,周秉昆要重點教育。
周秉昆心理素質一般般,看了塗誌強槍斃,還惡夢了幾天。
這塗誌強前單位是紅星木材廠,肯定得出人去觀摩教育,隻是這次沒自己了。
“沒想到塗誌強竟然殺人了。”趕超說道。
“塗誌強本來就脾氣不好,喜歡打架,還經常和街外的人玩,怎麼可能不出事。”國慶說道。
錢文沒想在聊這個話題,“你們找我是?”
“一起去唄?以前都是一個片的,送送唄。”趕超說道。
錢文看了一旁鄭娟一眼。
“你要想去就去吧,我自己能回家。”鄭娟溫柔道。
“不去,我明天還要送娟兒回家,沒時間。”錢文回頭看向趕超二人說道。
“別啊。”
“鄭娟都說明天不用你送。”
錢文趕走想勸他的趕超二人,簡直夠夠的了,哪有叫人一起去看槍斃的。
再說,他不想跟塗誌強他們有任何瓜葛了。
“要不我陪你去。”鄭娟細聲道。
“別,這槍斃可沒什麼好看的。
咱們明天請假,去逛逛百貨,給你買個新棉帽。”
錢文是一點不想讓鄭娟和塗誌強,駱士賓,自流水認識,麵也別見最好。
很快,塗誌強被槍斃的事在光字片傳開。
而自水流,駱士賓也被掛著投機倒把的牌子,被遊街,作為典型。
現在這個階段可是上麵重抓投機倒把的時間段。
錢文去看了,自水流還是原來那個樣,隻是駱士賓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以老中醫的身份遠遠的給他看了個病,判斷,他那一石塊應該不輕,駱士賓很幸運,中獎了,他腦殘了。
在遊街的時候,口水都控製不住,嘴都歪了。
老周家。
二層,書房。
“娟兒,你喜歡學習麼?
我的意思是,你願意學我教你的這些麼?
不是我讓你學,讓你看書,你就強迫自己認真看,認真學。”
手上拿著一本醫書的鄭娟奇怪的看向錢文,“為什麼這麼問?”
錢文沒有解釋,而是再次問道,“說說你心裏的想法,真實的。”
鄭娟很奇怪這時的錢文,可還是皺著細眉認真思考起來,等了良久,鄭娟抬頭看向他,“我很喜歡看醫書。
我記得你說過,光明的眼睛能治好,我想光明能看到。
我看醫書,學醫的時候一點不累,不煩。
可你教我那些算法,那些外國話的時候,我就沒有對學醫的興趣大了,有些太難學了。
而且……”鄭娟說著,看了看錢文的眼神,一皺鼻頭,“好像根本用不上。”
錢文一笑,伸手揉了揉鄭娟的腦袋,秀發淩亂了,鄭娟給了他一個凶巴巴的眼神,撅嘴嘴整理著秀發。
“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錢文輕聲道。
“什麼知道怎麼做了?”鄭娟奇怪的看著錢文,今天他真奇奇怪怪的。
錢文一直在考慮,真讓鄭娟成為家庭煮婦?
他是不需要一個保姆似的鄭娟的。
而且這三年,他發現鄭娟真的很聰明,一點不比周蓉差,反而大智若愚,隻是環境不同,造就了不同的境遇。
而且他也希望鄭娟越過越好。
馬上結婚了,這段時間就一直在考慮著到底是讓鄭娟在家相夫教子,還是跟著他高考。
要是跟著他高考,就得提前準備了,鄭娟的基礎是有些差。
在家相夫教子,以他的能力,鄭娟一定會越過越舒服,環境肯定是從平房,小二樓,高樓大廈,到別野,這個節奏。
可錢文覺得鄭娟有高考的能力,放棄可惜了。
就有了剛剛的一問,讓鄭娟做選擇。
現在他知道如何做了。
其實兩者都不衝突的,誰說高考就不能照顧好家了,況且家是二人相互經營的,他又不是死人。
“來來來娟兒,我教你英語。”
“啊,教我醫術不好麼,英文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