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眾口最難抵擋,她是習慣了。
再說我對她的照顧,當得起她一聲哥。”錢文說著,不聊周蓉了,領著蔡曉光參觀重建後的老周家。
二人剛準備往二層走,突然有人叫住了她,“秉昆哥~”
錢文回頭,“春燕。”
“你自己逛吧,反正跟自己家一樣,早晚是自己人。”錢文拍了拍蔡曉光的胳膊,扭頭走向門口朝他揮手的喬春燕。
而蔡曉光有些哭笑不得,這早晚自己人,他聽著挺開心,誰讓他對周蓉賊心不死……哦不,是癡心不改。
“可我明明比你大兩歲好不好,怎麼一副你成大哥的樣子。”說著,蔡曉光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周蓉如果真默認了她是妹妹,自己是不是要叫秉昆就得叫二哥了?”
“靠!”他怎麼莫名其妙就小了一輩。
蔡曉光帶著鬱悶轉身走向廚房,他得和周蓉好好談談,趕緊和對方和解算了,吃虧啊,一直吃虧。
門口。
“好你個喬春燕,你還敢來?
昨天去哪了,說好幫我搬家的,趕超來了,國慶來了,你去哪了?
咋,圖不上哥的身子,就打算絕交了?”錢文看著麵前俏生生背手的喬春燕,逗弄道。
“哥你說啥呢,我昨天請假了,可上麵領導檢查,不給我假。
我不派我媽來了嘛。”喬春燕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
“我媽和喬嬸兒多少年的朋友了,還用你派?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啊。”錢文說道。
“嗬嗬,秉昆哥你家真氣派。”喬春燕黑溜溜眼珠一轉,轉移話題道。
“少來。”錢文一點不接喬春燕的馬屁。
“嗬嗬,鄭娟姐呢,有段時間沒見她了,怪想她的。”喬春燕東張西望。
“要找她打架?你秉昆哥可有主了。”錢文開玩笑道。
“哎呀,秉昆哥你再擠兌我,我就當著這麼多人麵強親你了啊。
你可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到時候看鄭娟姐知道後,怎麼收拾你。”喬春燕滿臉羞紅,不得勁。
這個羞紅不是說要親錢文,而是對打架這個詞有些敏感。
當初她知道了鄭娟的存在,虎大妞的她就大大咧咧跑去找鄭娟去了,說秉昆哥是我的。
當時錢文和鄭娟都交往一年多了,錢文都是鄭娟的命了,那能讓喬春燕啊。
而且鄭娟的性格還是那種外柔內剛性的,尤其還跟著錢文一直給他人問診,治病,性格更比劇中大方得體。
錢文都沒出馬,喬春燕這個虎大妞就被鄭娟給震懾住了。
至於如何震懾住的,錢文一直很好奇。
問鄭娟,鄭娟就溫柔笑笑,搖搖頭。
問喬春燕,喬春燕就裝傻,一問三不知。
要知道對喬春燕這個虎大妞他都頭疼不已,畢竟是自己的仰慕者,不能傷粉絲心不是。
回憶了一下,當初他得知喬春燕有找鄭娟,他事後就去見了喬春燕一麵,想好好和對方談談,畢竟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去的時候,天已經黃昏了,喬春燕一直是低著頭的,和他說話也在含含糊糊,點頭居多,奇怪中,他很順利的就和喬春燕說清楚了,喬春燕也表示就是幹哥沒其他意思。
錢文摸了摸下巴,怎麼看喬春燕臉上紅紅的,去了鄭家就給鄭娟上跌打藥,她說是騎自行車不小心跌倒崴著腳腕了。
看著那淤青,老中醫的他不能確定,騎自行車能崴著腳?
反正之後喬春燕和鄭娟關係很好,一聲聲姐,叫的可親了。
趕超,國慶早來了,就是國慶老是往他家如廁跑,還說以後他也要蓋個帶有茅房的房子。
趕超都鄙視他,“要蓋就蓋個和秉昆一樣的房子。”
然後國慶給了他個要點臉的眼神。
喬遷宴很快開了,都是熟人也沒人假客氣,滿滿當當三大桌人吃的是滿嘴流油。
現在周家是真不缺肉,時不時就有感激的村民進城順路帶些野味過來,就三桌上那個大漢,剛剛進城來辦事,就給他捎了一隻兔子,一隻鬆鼠,一大兜各種堅果
就是鬆鼠有些瘦。
禮尚往來,錢文走時候給他在把把脈,在開副藥方。
他有嚴重的哮喘,冬天難受的緊。
吃完飯,幾人坐在二樓的露天小陽台,靜靜的喝著茶。
“秉昆,你這生活,都可以打倒了。
剛剛那盤是俄羅斯大紅腸吧。”國慶吧唧嘴道。
“還有一瓶葡萄酒,我的親娘了,那麼紅,和血一樣,就是不如咱們的散酒。”趕超也回味道。
“吃水果。”鄭娟端著一盤水果走了上來。
趕超和國慶起身接過,都已經很熟了,也不客氣了。
躺椅上,錢文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身側空出的空間,鄭娟白了他一眼,搬了個小板凳坐一旁。
而剛剛還聊著那盤菜好吃的趕超,國慶,突然索然無味了,連手邊的水果都不想吃了。
周蓉在一旁的書房中,翻看著書架上的書,小聲跟身旁蔡曉光說道,“莪記得小時候會幻想家裏能有個讀書的地方就好了,沒想到家裏竟然真有了。”
“這個是你的書吧。”蔡曉光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
《安娜·卡列尼娜》
周蓉探頭一看,點了點頭。
“好啊,都躲這了,我說怎麼找不找。”喬春燕找了上來。
愜意的閑聊著,時間過得很快。
一層客廳,周母的朋友看著天快黑了,家裏該做飯了,就留戀不舍的走了,同時相約明天再聚。
趕超,國慶,喬春燕玩到很晚才走。
蔡曉光還和周蓉在書房談論著一本書,為裏麵的內容相互辯證。
二人回想起幾分當初成雙成對,相伴出入校園的青春記憶。
小陽台上就剩下錢文鄭娟,蓋著厚厚的羊毛毯,二人蜷縮在躺椅上。
閃耀的夜空下,二人頭依著頭,靜靜的數著天上的星星,錢文溫柔道,“冷麼?要不我搬個火盆過來。”
鄭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往錢文懷裏鑽了鑽。
大大的眼睛中倒映了漫天繁星,神態嬌憨,美麗動人。
二人就靜靜的依附著,享受著二人世界,小聲細語的聊著天。
“等爸回來我們就去登記,結婚,你想要個什麼樣的迎親儀式。”錢文親密問道。
“能嫁給你我就很幸福了。”鄭娟柔聲道。
錢文一笑,“那我可自己安排了。”
“嗯,都聽你的。”
羊毛毯外氣溫很低,可毛毯中二人心卻很暖。
“秉昆,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蔡曉光的聲音突然出現。
鄭娟一慌,急忙從錢文懷中離開,冷氣倒灌,體溫迅速下降,讓他打了個噴嚏。
負氣的起身,看向身後這個大大的電燈泡,沒好氣道,“你就是在單位這麼當主任的?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也不怕被打死。”
蔡曉光也發現自己好像打擾到他們了,尷尬一笑,“拜拜。”
周蓉請假了,每天還能休息一天,陪周母。
而錢文送鄭娟回家。
太平胡同的鄭家也微微翻新了,屋頂換了大塊油氈,鋪了新的瓦片,小院的圍欄換成了新的,家中的舊門也消失了,門框和門都換了。
回家的錢文看到客廳中周蓉和周母笑嗬嗬聊著天。
這一天,李素華都是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