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低長,沉悶的長笛聲。
鼻尖繚繞著一股淡淡的焦煤氣。
耳邊有些喧鬧,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喜氣洋洋,很是熱鬧,有幾分小時候過年的味道。
人很多,人聲鼎沸,來來往往,有人喊著照顧好自己,有人喊著多給家裏寫信,還有人讓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他什麼的。
大喇叭中播放著什麼,喊著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在教育,很有必要,我們吉春市上山下鄉的工作一直走在全國的前列……
【安全穿越人世間】
錢文一震,感知中傳來這些紛亂的信息,有些懵,眼一閉一睜猛然閃入亮光,頭下一意識一撇。
“啊~”嬌柔的尖叫聲,女生的聲音。
隨著他的動作,手上覺得一鬆,好像剛剛自己抱著什麼,可他沒注意鬆手給放開了,懷中被重重砸了一下,沒站穩一趔趄。
“蓉兒~”李素華見女兒被摔著了,著急,叫著一拉錢文,扶住他剛剛懷中沒抱穩得年輕女孩。
“小蓉沒事吧。”已經坐上火車,坐在靠窗戶位置的周誌剛見自己的寶貝閨女跌著了,一下站起,頭伸出窗外。
退後幾步的錢文搖了搖頭,無數信息灌入。
周秉昆,周秉義,周蓉,周誌剛,李素華。
1969年,江遼省吉春市。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北方某省會城市“光字片”區居住著周姓一家。
父親周誌剛在西南參加“大三線”建設。
長子周秉義響應國家號召成為第一批下鄉知青。
長女周蓉追隨愛情,遠赴貴州鄉村。
周家隻留下小弟周秉昆與周母相依為命。
在五十年的歲月裏周家人的命運與時代變遷交織在一起,周秉義大學畢業後從政,在大刀闊斧的改革中經曆仕途沉浮;周蓉獲得博士學位後留校任教,卻情路坎坷,陰差陽錯旅居法國十二年。
周秉昆與美麗又不幸的女子鄭娟相濡以沫,通過自己的努力從一名工人成長為文藝工作者,經曆下崗的陣痛和“下海”的挑戰,在平凡的歲月裏扶持鄰裏親友共同前進。
一家人在完成各自人生使命的同時,也書寫了一部當代中華百姓的生活史詩。
‘周秉昆,我成周秉昆了?’
錢文剛剛穿越還是有些懵,沒一下反應過來。
一股寒風撲麵,如冰涼的手模向他的脖頸,狠狠打了個寒顫,他清醒了。
腦子裏的信息有些多,得緩緩,一會理,目前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他解釋,處理一下。
三人,六目,周誌剛,李素華,崴腳的周蓉都不滿,責怪的看著他。
剛剛好像他正抱著周蓉,周蓉在和火車上趕赴重慶的周誌剛平視告別,要說什麼,被剛剛穿越的自己閃了一下。
細細一回想,這不就是劇中開場,周家分崩離析,周家剛剛一起送走上山下鄉前往建設兵團的周秉義上火車,現在正送行家中頂梁柱周誌剛前往西南大三線。
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周蓉想給馬上要分別的父親一個貼臉吻別,可身矮的她夠不著火車窗中的周誌剛,就讓小弟周秉昆抱起她。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錢文摸了摸鼻子,看向目光不善的三人。
“昆兒,你剛剛幹什麼!”李素華伸手打了錢文胳膊一下,可是很輕,在身上厚厚的棉襖下,跟輕撫差不多。
“你怎麼了?”周誌剛皺眉問道,一臉嚴父。
錢文撇了他一眼,全劇周誌剛在周秉昆這裏徹頭徹尾是嚴父,周秉昆長臉了訓一下讓別得意忘形,周秉昆塔拉臉鬧小情緒了,周誌剛在訓一訓說不懂事沒老大聽話,省心,對周秉昆從頭至尾都是教育,訓斥,帶著微微的不滿,隻有周秉昆委屈哭了才會展露慈父的一幕,這慈父一麵還不長久,很快就是嚴父的說教。
對怎麼胡鬧,任性的周蓉,他都能寬容,諒解,自己消化心中憋屈。
對周秉義,從頭至尾都是平等對待,理解,老大不容易。
對周秉昆……說著最鍾意老小,可偏愛,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錢文直接沒理這個偏心的周家頂梁柱,越過看著瞪著一雙大大的杏眼,皺著細眉,秀美可愛的瞪他的周蓉。
周蓉,全劇除駱士賓外最讓人咬牙,憤憤不平的人,長大後任性,自私自利。
現在的周榮還沒二十,長的小模樣可人的不行,人見人愛,可誰又能想到長大的她是一個那樣的人。
“昆兒~”周蓉皺著小臉,責怪的看著錢文。
錢文也沒理這貨,不待見,越過看李素華,雖目不識丁卻是家中不可避免的調和劑,兒女上山下鄉心中憂心忡忡,為兒女祈禱,一生勤勤懇懇相夫教子最典型的中華賢妻良母。
劇中周蓉的一走了之,遠赴馮化成,就是慈母李素華的劫難開始,先哭瞎眼睛,在被驚嚇成植物人,在老年癡呆,最後選擇和周誌剛生同衾,死同穴,追隨丈夫走了,握著棺木中周誌剛的手,生生凍死在那個冰涼的夜晚。
看著這個責怪看著自己,卻不斷使眼色,想替自己蒙混過關的慈母,錢文心中重重歎了口氣。
世界主線任務還沒出來,也不知這次是什麼任務。
可已經成了周秉昆,以他對係統的了解,任務肯定和周家有關係,那李素華自己就不能讓她重蹈覆轍,如劇中一般。
“問你話呢!”見錢文沒理自己的問話,和自己同火車,挨著,他坐身旁的路人看了過來,讓嚴父周誌剛覺得很丟麵子,嚴厲道。
錢文重新看向周誌剛,沒理對方的態度,嚴不嚴父得看他給不給麵子,一指同樣皺眉看他的周蓉,語出驚人道,“周蓉要私奔,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