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好不好用啊,不行咱們再換。”錢文岔開話題,打開電視。
馮蘭芝繼續拖地,沒看錢文。
“不行,太大太費電了,交不起,換了吧。”
錢文張了張嘴,家裏的水電煤氣不都是他和老哥果然負責的麼?
這交不起從何而來。
錢文又點了幾個新換的家電,誇了誇,其中果母臥室裏的組合衣櫃,果母沒有吭聲。
錢文一笑,他有主攻目標了。
“這個衣櫃太難看了,要不換了吧,換個大自然的顏色,亮。”
錢文話剛出,馮蘭芝就出招道,“把你換了吧,這樣省心。”
“您喜歡這個衣櫃?”
“不喜歡,來來回回拆裝麻煩。”
“這衣櫃裏衣服是不是有些少了?
我們一會去逛逛?”
“別了,人老了,夠穿。”
錢文和果母馮蘭芝有幾個來回。
果母防的是嚴嚴實實。
沒辦法下,給了一旁在看好戲的果長山一個眼神。
你上,拿錢要辦事。
果長山不情不願上了戰場,給的太多啊。
錢文和果長山配合,唱起了雙簧。
其實這幾天,馮蘭芝也有些消氣了,都領證了,孩子早晚會有的。
在有就是一家鋥光瓦亮的新家電,看著就喜人。
錢文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策略很成功。
就是用假懷孕,騙他們讓他們接受桃子,這是多覺得她不通情達理啊。
她生氣的點在這裏。
當著半輩子老師了,一直勤勤懇懇,早出,晚睡,退休了,被家人嘲諷了。
能不氣麼。
她一時之間氣難平。
瞪了一眼牆頭草果長山,洗幹淨拖布。
擦了擦手,往廚房走。
“今天中午吃蘿卜燴白菜,大蔥爆炒上海青,涼調菜花。”
錢文和果長山對視一眼。
這是事過去的前奏?
“能來份葷的麼?”錢文笑著問道。
“不能!”馮蘭芝回答的幹脆利落。
她不要麵子的麼?
好歹多年的一家之主。
錢文和果長山坐於客廳,果長山昂頭,傲道,“看看,看看。
這就是一家之主的威嚴,你個臭小子說什麼都沒用,我一出聲,你媽就變了。
這家還得我說了算。”
“老果,家裏的醬油沒了,去小區門口小賣鋪買點去。”馮蘭芝的喊聲從廚房傳出。
果長山立馬應道,“好嘞。”
錢文眼帶笑意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醬油怎麼做飯,買醬油去。”果長山沒好氣瞪向他。
“給錢。”錢文起身,伸手。
“什麼錢?”果長山疑惑。
“醬油錢!”錢文說道。
“沒有,問你媽要去。”果長山果斷搖頭。
他好不容易攢的私房錢,能省一點是一點。
錢文笑了笑,出門的時候問果母還要什麼,果母說順路帶回來二斤五花肉。
這是要做紅燒肉麼?
看來假懷孕的事真要過去了。
錢文出門,溜達一趟,買回來醬油,一進門,就聽到了驚呼,嗬斥的聲音。
其中,他還聽到了果然的聲音。
果然來了?錢文走進客廳,看去。
隻見老哥果然正被果父果母圍攻。
“我已經想好了,別說十匹馬,就是一萬匹馬都拉不回來……”果然說道。
“不是,果然你多大了,還做這小孩子決定……”果母急道。
這時錢文走近,插話好奇道,“怎麼了這是?又是馬的,又是小孩的?
有話咱們好好說,心平氣和說。”
“小文。”果然看到錢文點了點頭,重重坐在沙發上。
果母沒功夫回錢文的話,近跟著坐果然身旁,想跟果然繼續說什麼。
“你哥要辭職,不在民政局幹了。”果父回答道。
錢文一頓,這果然辭職還是來了,是要去非洲大草原拍雄獅麼?
隨即,“行啊,來幫我。
早該辭職了,一天天見慣離婚,結婚,都快四大皆空了。
媽,你說是吧。”
錢文說著,坐下。
馮蘭芝張了張嘴,最後,“辭職我不同意。”
“不同意,我也得辭職。
我決定了,我下定決心了,我就是想辭去民政局的工作,我在哪待著不開心,我不高興。
我就想幹我想幹的的工作,我就開心,我就高興。”
“不是這鐵飯碗……”果母剛開口。
“我病了,鐵飯碗救不了我。”果然說道。
“啊?你怎麼了?”果父果母拉著果然就上下檢查。
果然無奈,“不是身體上,是精神上。
我們單位組織體檢,我測試了心理測試。
五十多分,快抑鬱了。
我是待不下去了,你們老是問我,想找個什麼對象,什麼時候結婚,老大不小了。
我問你們,上午恩恩愛愛,剛剛接的婚,領的證,下午就來我這離婚,打的不可開交。
這還不是一例兩例,我問你們,天天看這個,這還用結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