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嵐眼睛瞪大,錯愕的看著關上的房門,有些宕機。
呆滯了幾秒後,勾人的姿勢收起,盤坐在床上。
“不應該啊,以往怎麼也……,這怎麼……”田雨嵐摸了摸自己的臉,疑疑惑惑道。
計謀沒奏效,她打算強攻,披了件外套,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客廳有蔡菊英和子悠,錢文在子悠的臥室半躺著,看股票。
田雨嵐望了望客廳,小聲的走進子悠臥室,順帶著把門帶上了。
錢文瞥了她一眼,這是不服氣啊,還追了過來。
坐到床邊,田雨嵐沒有說話,而是伸手給錢文按起了腿。
錢文坦然接受,敵人的糖衣炮彈,我們要吃掉糖衣,炮彈還回去。
還了個姿勢,讓田雨嵐更方便按腿,力道輕重正好,舒服!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也不動,現在火候還差點。
田雨嵐見錢文眼睛微眯,一副享受的樣子,後槽牙一咬,暗生悶氣。
氣一來,有些忍不住,習慣性的想扭點什麼,大拇指和食指一緊,就想給自己消個氣。
腿上的動作稍停,錢文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餘光一瞥,想偷襲我?
“雨嵐啊,子悠又長個了,最近蹭蹭長。
咱們得給他買新衣服了,尤其是他的鞋,子悠說有些頂大腳指了。
還有他的球鞋,也不合適了,這在足球場上跑跑跳跳的,容易扭傷。
你看什麼時候,我們帶子悠去買些衣服,還有媽的衣服也舊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一起去,給媽多買幾件。”錢文語氣自然,隨意道。
這話讓田雨嵐的悶氣一下消了,心中默念自己的目的,重新力道適中的按著。
錢文卻坐起身,不動聲色的收回來自己的腿。
一會談崩的幾率接近一百,還是不要在敵人手中的好。
手一空,田雨嵐看了錢文一眼,有些懷念以前的老公了,雖然幼稚,長不大,可疼自己啊,像這什麼錢的問題,什麼時候讓自己犯過愁,那次不是沒開口,自己的錢包就鼓了。
現在倒是替自己分擔了不少事,也成熟了,可也太有主見了吧。
“老公,你是不是也有段時間沒買衣服了,到時也給你多買幾件。
可是……”田雨嵐說著,突然委屈巴巴起來,微微低頭,“可是,現在家裏用度有些大……”
沒等田雨嵐把話說完,錢文就急忙道,“沒事,緊子悠和媽買。
我一個糙男人,沒那麼講究。
你的意思我懂!”
錢文對田雨嵐一挑眉,一副夫妻同心,不用多言,我能意會的表情。
田雨嵐聽了想吐血,我是這個意思麼?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是想讓我誇你,你多體諒我,多善解人意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田雨嵐一急道。
錢文臉一正,坐直身子,一副乖乖聽講,我在認真聽的樣子。
你說!
田雨嵐話憋咽喉,臉漲的通紅,說不出口。
田雨嵐雖然最近老是攛掇他回家要錢,可是從來不明說,回回都是打謎語,拐彎抹角,說話繞彎。
錢文也就裝糊塗,聽不懂話外音,次次讓田雨嵐鬱悶不已。
直覺得自己老公突然成熟了,可也變傻,變笨了,沒以前的機靈勁了。
錢文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田雨嵐,臉一會紅,一會青,看來是憋得不輕。
田雨嵐以前一直說看不起顏父顏母給的錢,有施舍感,現在讓她主動開口要錢,難如登天,還不如給她一刀,幹脆利落。
“怎麼不說了,我在聽!”錢文腦袋微側,對著田雨嵐這邊,一副認真側耳傾聽。
田雨嵐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錢文有樣學養,也深吸氣,吐氣,婦唱夫隨。
乖的讓田雨嵐都無力生氣,她泄氣了,自己說的話,腰彎了也要扛住,硬扛!
田雨嵐整個人軟了,沒有說話的欲望了,倒在床上,壓在錢文的身上。
錢文也順勢躺下,田雨嵐頭枕在他的腹部。
伸手摸著田雨嵐的秀發,錢文閉目靜靜的躺著,其實這樣的生活挺好。
家裏有蔡菊英打掃收拾,子悠也不用他們接送,田雨嵐現在隻管學習,也有了自己的閑工夫,不是一天都撲在柴米油鹽,學習上了。
他也正常上下班,時不時打打球,家裏有事也一起商量,沒有了南建龍家相關的破事,他們家溫馨又安穩,讓人愜意。
普通而溫馨!
這一個月,顏父顏母徹底放手他們家了,不會隨隨便便指導他們怎麼過日子了,田雨嵐和顏父顏母的關係大有緩和,每個周日都會帶子悠去看他們,雙方之間帶刺的話銳減,也能正常坐在一起吃頓飯了。
可是十幾年的不對眼,讓雙方還是有些放不開,差點那個意思。
田雨嵐也還是有些較勁,倔。
“顏鵬……”田雨嵐動了動腦袋。
肚子有些癢,錢文伸手正了正田雨嵐的腦袋,“聽著呢,你說。”
“你說人怎麼就有這麼多煩惱呢,層出不窮。”田雨嵐歎息道。
子悠現在學習讓她也不那麼費心了,老媽這裏也安穩了,沒有了以前的勾心鬥角,她以為一切正軌了,又跑出個經濟狀況。
錢文聽懂了田雨嵐的意思。
“是你自尋煩惱,咱們家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你卻往外推。”
田雨嵐一怔,然後沉默,有些倔強的她,不承認這點。
田雨嵐不說話,錢文也就靜靜的陪著。
慢慢的,兩人竟然睡著了。
時間到晚十點,這是子悠上床休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