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皇帝姑父沒有發話,卻臉色大黑,顯然是站自己這邊,對這二個臣子不爽罷了。
哼!身為臣子,還敢動皇帝的侄女?真是長不大的自以為是的垃圾!
武靖荷堅信單單皇後姑姑一人,就決計不會讓她被流放的。就算真被流放,不過也是從一個金絲籠被搬到另外一個金絲籠,她的日子不會差到哪去。
指不定還能成為另外一個地方的郡主!
這想法一出來,武靖荷眼中漸漸湧起了期盼的光澤。沒人知道她所想。
“武家之女,這撕毀佛經的兩千兩百銀,是用銀票抵,還是用東西?是你還錢?還是武家父母替你還錢?你們自己選一個吧。”
“主持這話差矣。”
武紛擾挪了下身姿,臉色訕訕,悶悶不樂。
剛抽走他們家八百兩,又來要錢?當他們家錢是大風刮來的?
那可是辛辛苦苦從皇家偷出來的!
“東西撕都撕了,誰能證明靖荷當時撕的,就是佛經呢?就是專供祈福寺的佛經呢?有證據嗎?”
既然武靖荷承認自己撕毀佛經一時無法掩蓋過去,就大方承認,不過嗎。佛經是佛經,是哪的佛經?就難說了。
“這很簡單。隻要把佛經的碎片放到火裏麵燒一下,燒過之後如果剩下跟黃金很像的東西,那便是真的。”
主持徐徐說道。
聞言,武紛擾下巴一抬,無所謂中帶著蠻橫。
“那碎片呢?碎片在哪呢?把碎片拿出來燒一下啊!這不燒怎麼能證明那是祈福寺的佛經啊?”
武紛擾張著嘴,呼出的空氣都帶著明顯的悅色。
“本官也沒別的意思,本官隻是實事求是。”
“本官不怕賠錢。這毀了東西就該賠錢,天經地義。本官可以給。但總得證明靖荷當時撕的,就是祈福寺的佛經吧?”
“總不能空口白牙的,就關我們武家要錢吧?我們武家也不是傻子啊。”
武紛擾抬起雙手,對著眾人聳肩,說著無奈的話,掛著耍賴的得意笑意。
明明打算耍賴,還要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表明自己毀了東西賠錢天經地義,變相吹噓自己。
腦海電光火石之間,武靖荷忽然明白父親的意思。想到雲梯上風那麼大,佛經又被自己撕成碎片,肯定早被風吹走了。
她下意識咧起一個詭異的猖狂笑意。
“是啊。找啊。找出來啊!拿出來啊!證明是祈福寺的佛經啊?不證明我怎麼拿錢?怎麼?你們沒證據嗎?”
眾人沒有應答,武家父女漸漸越發得意。
“你們沒有證據怎麼證明佛經被我撕碎了,怎麼證明我撕的是佛經?可見你們都是在撒……”
“有啊。不就是這個嗎?”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武靖荷愕然的看去。
魏一從一寺廟僧人的手裏接過一袋子,鬆開了口子,對準她。
“就在這裏。”
“你當初撕掉的,除了祈福寺的佛經,還有我自己抄寫的佛經。我自己的東西我當然是要撿回來啦。”
此刻魏一淡淡燦笑,輕鬆至極的神色跟口氣,讓武家人心中怨恨快速生長。巴不得衝上去一圈將她打死!
“我一直在撿,你沒看到嗎?”
魏一衝著武靖荷歪頭,用很輕的聲音小聲道。
“哦,你瞎了,看不到。”
“你……”
僧人拿著裝著佛經碎片的袋子走過自己麵前的倒映,讓武靖荷瞬間目眥欲裂,張口啞然。
張大人喚人端來火盆,燒了一會,的確剩下不少很像黃金的東西。
武靖荷眼睛圓睜用力的得死瞪,恨得咬牙切齒。
“你怎麼證明你拿的就是我那天撕掉的!”
頓時一片嘩然!
“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啊!”
“死不承認?她砸這麼不要臉?”
聽著公子們驚呼聲,武靖荷得意自滿輕抬下巴,就差哼一聲。
“額……”
“武靖荷你不要強詞奪理!”
魏一正欲說話便被張大人搶去,隻好暫且安靜。
“你不要以為你隻要不承認,本官就拿你沒辦法!”
刑部主事張大人話落,將手中的案紙並著主持的,一並拿在手心,起身走向皇帝。
“陛下,武家之女武靖荷,當街行凶意圖殺人;故意撕毀祈福寺珍貴佛經兩事,已經查清,準確確鑿,請陛下蓋印。”
卿勇道一言不發,隻是接過案紙看了看,便拿起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