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之戰（4）
無夜眼睛一縮，卻是回憶起了最初見到的秦亦熙的麵容。
同樣的布滿黑斑。
原來沈哥舒也中了封神的毒。
“天命玦確實在我這裏，是我娘留給我的。”原本不想要開口的秦亦熙，在看到沈哥舒這張讓她覺得如此熟悉的臉和那雙充滿了不可置信和一點點卑微的希望的眼睛時心頭一軟，也許是留在她體內的曾經的秦亦熙的感情所影響，話便這樣脫口而出了。
“你娘？你……你的爹……”
“我曾經被西陵國左相秦書鬆當作庶女養了十幾年。”
秦書鬆這個名字一出現，沈哥舒已經沒有了懷疑的餘地。
她心頭一顫，雙腿幾乎發軟，就這樣跌倒，但是意誌力讓她強撐著。
她的女兒！
她居然是她的女兒！
她喉頭被什麼東西堵住，居然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來。
“過去的事情我知曉，本想這一戰結束之後再說，畢竟隻有活著才需要說出這些。”
如果死了，那麼就這樣死去也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何必最後讓人死不安穩呢。秦亦熙便是這樣想的。
秦亦熙移過目光，看向了沈鴆，後者似乎看出了什麼，擰眉看著秦亦熙和沈哥舒。
沈鴆道：“怪不得你看到那一幕時那樣的激動。”
他終於明白那一日看到幻影之中的玉玦後為何沈哥舒那樣激動，原來是她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大意了，沈哥舒與秦亦熙有關係，且沈哥舒知道天命玦在秦亦熙手中的事情。
簡直就好像因為他的大意讓他與天命玦失之交臂。
這簡直無法原諒。
沈鴆白淨的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卻是因為他怒極。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沈哥舒給騙了。
沈哥舒收回自己在秦亦熙臉上流連不去的目光，聲音幹澀：“你解開了封神的毒。”
她被鶴慕華下了封神的毒，沒有了一身神術師的修為，若是普通人恐怕已經被毀去，但是她不死心，開始重修鬥氣，重新回到了頂尖高手的行列之中，她的天資毋庸置疑，若是活在沈氏繁盛之時，她怕是會天下揚名，成為人人豔羨驚華的沈氏大小姐。
秦亦熙點頭，望向無夜：“他給了我千雪萬赤果。”其實她手中還有一枚千雪萬赤果，因為太過珍惜一直放在手鐲空間內，不敢動用，見到沈哥舒揭下麵紗，露出的那與她以前一般的醜容時她本想此事過後，將那枚世上唯一的一顆千雪萬赤果交給她解開她身上的封神。
無夜與秦亦熙的關係沈哥舒之前就知道。
但是那時候，他們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從不曾多想。
但是現在她知道了秦亦熙是自己女兒，而無夜那就是自己的女婿？
這樣複雜的情感一瞬間襲來，她都無法咀嚼清晰。
“沒想到天命玦離我咫尺，卻因為我的愚蠢遲遲未曾發現……”沈鴆淡笑，臉上的神色卻令人無端恐懼。
他清淡的眸光直盯著秦亦熙，讓無夜忍不住遮擋在了秦亦熙前麵。
而沈哥舒也反映過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若不是你的執念，以你的天資和機緣同樣能夠踏出那一步。”繼承了成仙之法的秦亦熙同樣的也有了一絲超脫的念頭，看著沈鴆麵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