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樂正堇聽完司空休的一番話,心裏也大概明白了,而且也嗅到了好友話語裏的怨念,不由在心裏笑了笑。
待司空休說完後,站在一旁的方江柳突然出聲,“丞相大人,不知現在您是否有時間,江柳有些事想找大人私底下談談。”
司空休被這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而且聽了方江柳的話,他心中的不滿更加加深了,這人還想找樂正談談?難不成是想明搶小姐?
憤懣的司空休壓根就忘了,現在他家小姐的身份還沒有被識破,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將她誤以為是樂正的親人,所以哪有人當麵來向人家家人搶人的道理。
樂正堇聞言抬眉看向出聲的人,清澈透亮的雙眸平瀾無波,平日與這世子並無交集,他不知道對方有何事要找他,不過聽聞他曾來府中找過風雅,心中動了動,他轉而看了看天色,距離宴席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他點頭應道,“好,世子這邊請。”
既然是私底下談談,那麼必然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
於是兩人在走廊的一個安靜的角落站定。
此時月色正盛,盈白的月光透過鏤空的牆壁,絲絲縷縷透射在兩人神色,若是有人從這裏經過,定會為此時看到的情景所尖叫。
一身墨衣黑發溫潤內斂,一紅衣墨發妖嬈張揚,在月色的映襯下,平日七分的風華也在此時被展露得淋漓。
“不知世子找在下有何事?”清雅瑽瑢的聲音在這靜謐的一隅顯得更加清亮。
紅衣男子妖嬈一笑,“不知丞相對江柳怎麼看?”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必然會覺得曖昧叢生,周邊都彌漫著旖旎的氣氛,難不成這兩位絕代風華的少年不愛美人愛袖子,而且還是斷了的袖子?
“不知世子何意?”
方江柳聽到他這一句仍舊不緩不慢的話,不由正色起來,連帶著話語也恭敬了幾分,“不瞞丞相大人,江柳對風雅早已心儀,不知丞相能否成全江柳?”
看著眼前人恭謹正色的樣子,樂正堇眉頭微微一皺,但是此時在暗處,雖然月色光亮,但是他的神色還是被掩在了牆壁投下的陰影中,所以對麵的方江柳沒有發覺他臉上的不悅,看來這場談話要到此為止了。
方江柳看著不疾不徐遠去的人,心中不由泛起一番感慨,果然是小小年紀便名震四方的人,雖然年歲與自己不差,但是舉手投足間那種淡定從容便可將檣櫓灰飛煙滅的氣魄是自己所不能及的。
感慨歸感慨,方江柳很快就回想起剛才那人在離開時留下的那句話。
“風雅的婚事不是在下能做得了主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件事還要經過風雅的長輩同意?可是他沒有打聽出來風雅還有什麼親人?這真是讓人不解。
但是方江柳很快就恢複了原本風流不羈的樣子,說不定這是對方對自己的試探,哪有人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就但應對方對自己家人的婚事,而且雖然自己是東瓴攝政王之子,但是不還有一個質子身份在那裏壓著,看來自己得在風雅身上多花點功夫。
想到這裏,方江柳便晃著步子,輕鬆地朝禦花園走去。
但是此時的方江柳不知道,前頭,有著一個足以讓他震驚當場的消息在等著他。
當眾人都在禦花園內落座時,一臉麵白淨的太監便大聲唱道,“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離座行禮。
“免禮平身吧!”威嚴的聲音響起。
眾人此時才起身,他們聞聲朝南旭帝方位望去,這一望不要緊,但是當看到南旭帝身邊站著的人,不由目瞪口呆。
南旭帝是什麼人,若是這麼一問,定會有人立即站起來回答,那是南旭國地位最高的人,那最高地位身邊站的人應該是什麼身份?當然是龍子龍孫,亦或者是最得力的助手?沒錯,可是為什麼他們會在南旭帝身邊看到樂正小姐的身影?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樂正小姐身邊一左一右站在大皇子二皇子,跟兩人有說有笑,表情似乎是十分熟稔,而且難得見到陛下對一個人如此和顏悅色過?難不成這樂正小姐因為才情出眾而很有可能一躍入皇宮成為鳳凰嗎?
不可不承認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許多人的地方,就有數不清的八卦,雖然有時候這八卦編得離譜,但是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這八卦有時候也挺接近事實真相的,隻是此凰非比凰。
樂正堇之前已經在禦書房聽過陛下要在宴會在公布風雅的身份了,所以在場的人,隻有他最淡定。
這場宴會的參與者,基本上還是當時參與北邯的接待宴那些人,所以越嬌和鄭碧彤都出現在了宴會上。
此時的越嬌在心裏也認同著在場人的想法,之前在獵場上看到風雅和二皇子之間那麼親密,自己心中也有所懷疑,現在看到此番場景,心中更加肯定那種想法,而且她心中泛起了一絲欣喜,愈加慶幸自己之前的做法,更樂正小姐打好關係,不管在哪一方麵,對自己都是有利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