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
風雅撇撇嘴,剛爹爹不是自報家門了嗎?這人是聾了還是傻了,還要再問一遍,難不成這樣可以強調他高人一等的地位,可是她沒有看出來有什麼效果啊!
刀疤男子冷聲一笑,“我們三太子在你們南旭遇害,你們遲遲不肯交出真凶,現在來我們營帳,是想通了要將凶手交給我們?還是別有用心?”
刀疤男子話一落,座上的北邯帝臉上一冷,“說得對,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有事快說,是要交出殺害我兒的凶手,還是要等著我們北邯的鐵蹄踏遍你們南旭的每一寸土地!”
還沒有問明真相就逼著他們交出凶手,簡直是欺人太甚了,風雅忍不住要上前和他們理論,還好司空休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我的小祖宗,你沉住氣啊,別忘了你答應大人的事。”
額?風雅此時才想起之前跟爹爹的約法三章。不衝動,不衝動,不衝動……風雅在心裏默念著,才平息下心中的怒氣。
司空休看著漸漸冷靜下來的風雅,心底才鬆了一口氣,他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還好樂正之前有交代自己看著她,否則在這樣的場麵她衝上去,後果肯定不堪設想,他倒是不擔心自家小姐吃癟,就害怕自家小姐讓對方吃癟,然後天雷地火,一陣雞飛狗跳,最後這場會麵的用意就泡湯了。
風雅不知道司空休心裏的小九九,她靜下心朝殿中的人看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
此時,樂正堇從容地對北邯帝說道,“陛下,三太子遇害一事,我們南旭深表遺憾,但是害死三太子的真凶並不是我國的二皇子,請陛下明鑒。”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我看你們是存心來給我們陛下添堵的,”那個刀疤男子率先開口,言語裏冷嘲熱諷著,隨後轉頭朝北邯帝作揖,沉痛說道,“陛下,您要為三太子報仇,將這南旭的走狗趕出我們的軍營,即日揮軍南下,用他們南旭國子民的獻血來祭奠我們三太子的英魂。”
北邯帝神情哀傷動容,他大手一揮,“來人,將這些人趕出我們的軍營,要不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今日本王就讓你們血濺當場,取你們的首級祭奠我的皇兒。”
說完,就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士兵聽令上前。
“且慢。”
樂正堇仍舊溫和淺笑著,他目光清澈沉靜地看向刀疤男子,“若是在下猜得不錯的話,閣下是便是大名鼎鼎的北邯猛將雲雄將軍?”
刀疤男子勾起唇角,自傲一笑,“不錯,但是就算你知曉本將軍的大名,也改變不了你即將被趕出營帳的命運。”
樂正堇淡淡一笑,“將軍誤會在下的意思了,是在下對雲將軍說的人證物證有些疑惑,可否請將軍指點在下,你們所謂的人證物證?”
雲雄收起臉上的冷笑,正欲開口說話時,北邯帝不鬱的聲音傳來,“雲將軍,你就把人證物證帶上來,讓他們心服口服,省得他們再來糾纏。”
雲雄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下,轉身朝身後的人說了幾句,那人就得令下去。
雲雄看了一眼身側筆直俊挺的人,心裏突然竄起一絲不安,他眼底殺意頓現。
察覺到來自身側灼灼的視線,樂正堇側過身朝他溫和有禮地笑了笑,絲毫不覺眼前人陰冷的神色。
而站在樂正堇身後的風雅也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人,原來這人就是那個喪盡天良的不顧自己女兒幸福的無情父親,北邯的戰神雲雄。但是在他臉上找不出一點和雲覓真相似的地方,難不成相由心生,內心醜陋的人,外表也是相應成彰?看了一眼身側的人一眼,風雅重重地點點頭,深以為然。
下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侍衛打扮的人,看上去很眼熟,等看到全貌時,她才想起來這人就是當初在獵場上指認凶手是皇兄的人,風雅雙眼冒火地瞪著那人的背影,要不是司空休一直在提醒自己,自己早就衝上去狠揍他一頓。
“努哈,你說南旭二皇子殺害三太子是不是你親眼所見?”雲雄厲聲問道。
那個侍衛感覺到一道火辣辣地視線盯在自己背後,似乎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似的,背脊一涼,聲音顫抖地回著上頭人說的話,“確實是小人親眼所見,如果小人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話一落,背上的視線更加如炬,他冷汗直下。
“人證有了,物證也有了,”雲雄執起下人端上來的箭羽,冷血地笑道,“不知丞相還有何話說?”
“對於貴國呈上的人證物證,在下無話可說,不過……”
“不過什麼?”雲雄神色一凜。
“不巧的是,我們這邊也有人證物證,”樂正堇風輕朗月一笑。
雲雄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