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段業雲看向那清冷如月色的人,什麼時候,這對事對人總是淡然處之的人,竟也會有一天會被人擾亂心境。何時,他也能見到好友為情所困,為情所擾,為情所憂的如平凡男子一般,他竟然會有隱隱的期待。
樂正堇不知身後好友內裏的一副花花腸子,待到四周靜寂無人時,他開口喚了一聲,“無影。”
“屬下在。”
“你立馬聯絡皇城到邊境的暗哨,讓他們密切注意司空一行人,隨行保護,若是有何突發狀況,立即來報。”
“屬下遵命。”
待周身恢複了安靜時,樂正堇望著星空上點點星光,心中卻無法得到平靜。
但願她能一路平安。
湖水本無波,因風皺麵。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因為考慮到雲覓真大病初愈,司空等人去買了一輛馬車,雖不是香車寶馬,但是勝在樸實舒適,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邊境,所以能低調盡量低調,減少引人注目的可能。
但是雲覓真偏要自己騎馬,說時間緊迫,馬車走得太慢,會浪費時間。一陣吵鬧後,風雅無語,直接讓究年一手將她劈昏,然後放進馬車裏,這下她的耳根終於清靜了。
馬車一嗒一嗒開始奔走起來,隨行的是司空休安排的護衛,風雅見他們步履輕盈,身手矯健,動作一致,便知道他們經過訓練的護衛。
騎在馬上的司空休見到風雅撩簾子對這些隨侍的人滿眼好奇,不由笑著對她解釋道,“這些都是大人通天派學藝時訓練的暗衛,武功高強,都是可以以一敵十的好手,如今事情緊迫,大人讓他們化暗為明,出來保護我們,不過,這隻是其中一部分人手,還有的隨行在暗處的。所以這次的出行,公主不必太擔憂。”
風雅聽完點點頭,不過她抓住的是他話中另外的重點,“你是說通天派?那爹爹在通天派學藝的時候一定會很辛苦,很孤單吧?”
司空休“嗬”的一笑,便騎著馬,邊回道,“學什麼不辛苦?天演派裏被選中將來要派往到君王身側輔佐的,不僅要學習琴棋書畫,還要學習術法、兵法、為政之道等等,他們不隻要麵麵俱到,而且每一方麵都要無人出其左右,辛苦就不必言說了,那幾年,老爺夫人剛剛去世,他就一心一意撲在這上麵,當年所下多少工夫,今日才有多少成就。孤獨?與書為伴,與琴為友,與世間上所有知識的領域相交,想必他是不孤獨的。”
雖然這些話語說的是爹爹有今日名望的原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從話語裏聽出了心酸和難受,要成為一個出色的帝王身邊的臣子,身上還頂著通天派弟子的身份,壓在肩上的擔子想必是非常重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完美,不讓人抓到一點錯處,每一樣才能都要學得登峰造極,不讓人超越,這樣子定然是很辛苦的。與書為伴?與琴為友?爹爹自小就失去了雙親,沒來得及享受親情,就要獨自一人麵對以後的生活,被通天派選中,身上的光環是很亮,但是代價卻是終日浸泡在這些知識的海水裏,而他就像一塊海綿,不停地,不分時間地吸收,這樣的人生太很枯燥,也很寂寞吧!
瞧見小姐突然因他的話而黯然了臉色,司空休立即暗罵自己為什麼沒事找事說這些,雖然剛才他是想讓小姐多了解一下大人,但是忘了時機不對,等他欲再次開口時,馬車突然一晃。
“怎麼回事?”
風雅被馬車的一顛簸拉回了神思,她立即抓緊馬車,抬頭往前看去。
隻見二十來個身穿黑衣,臉蒙著黑布,手持著兵器出現在馬車的四周。
司空休厲聲喝道,“你們是何人?”
“來取你們性命的人。”其中一領頭黑衣人陰冷地回道。
話音一落下,這二十個黑衣人便發動攻擊,與相府裏的護衛纏鬥起來。
百紫千紅立即從馬車裏跳出來,一坐一右護在風雅身側,百紫一臉正色地說道,“小姐,究年,夜月會在暗處保護我們,您不用擔心。”
“嗯。”
風雅瞧見這些黑衣人武功高強,出手狠辣,誓不將他們拿下不罷休的樣子,這應該是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
此時,一個身影也出現在風雅身邊,風雅偏頭,這雲覓真什麼時候醒的?
“你?居然是你?”
風雅本想讓她會馬車內,沒有想到她對著在地麵上打鬥的其中一個身影突然失聲喊出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