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真聰明。”風雅立即附和著。
樂正堇見她這般討好,不由莞爾,“說吧,別賣乖了。”
風雅瞅了瞅他幾眼才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爹爹,你能寫幾幅上聯給我嗎?”
“你要做什麼?”
“我想拿它回去好好看看,學習一下,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就是因為對不出下聯而差點出糗,所以這次,我想一雪前恥。”風雅說得一番慷慨激昂。
“這次你似乎不是以上次的身份出現。”所以不存在一雪前恥的機會。
“咳咳,就算不是,我也應該學點不是?難道有這麼一個才疏學淺的女兒,你這個當爹爹的很驕傲?”風雅說到最後,語音上揚,瞪著他。
才疏學淺?樂正堇搖搖頭,成語也用得這般“恰當”,有這樣的女兒,他確實讓他一點也驕傲不起來。
他忽略剛才她說話時閃爍的神情,也不追問她到底瞞著自己拿這些要做什麼,嘴角輕掀,“磨墨。”
原本還準備一肚子話想要說服他,這兩個字輕飄飄一出,便將她所有的話語堵住,眉眼一揚,“得令。”
迅速地鋪好紙張,遂而認真磨起墨來。
他看了一眼靜立在一旁的人,見他在看她,立即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他越過她的視線,挑了一支筆,蘸了點墨水,凝思了一會兒,便低頭寫了起來。
風雅一邊磨著墨水,一邊靜靜地看著低首揮毫的人,烏黑的長發被隨意挽起,用通體瑩白的玉簪別住,幾縷細碎的發絲順著耳際垂落,抵住薄薄的白紙,彎曲成一個圈,隨著手臂的起落,時不時彈跳著,風雅看得有趣,笑彎了眼。
樂正堇瞥了一眼磨著墨都能自娛自樂的人,無言地歎了口氣,繼續手底的事。殊不知,自己早已成為她人眼裏的風景。
書房裏寂靜無聲,隻餘那“唰唰”的衣衫劃過紙張的輕響,竹影中途進去換了一次茶水,見到房內一立一坐的場景,竟覺得分外的和諧,放下茶杯後,不由加緊步伐離開,因為不知為何,她竟覺得自己在裏麵連做一個動作都是清擾,進而會褻瀆這一份美好。
時間過得真快,風雅覺得一眨眼間,爹爹就將自己要求的對聯寫好了,她看了一眼沒有熱氣的茶水,嘿嘿笑了兩聲,興許是自己看得太專注了,才覺得彈指一瞬的錯覺。
她甩了甩泛酸的胳膊,轉頭見爹爹已經又翻開剛才未看完的書籍繼續看起來。
隨手拿起桌麵上未幹的紙張,膜拜之心溢於言表,但過後心中疑惑陣陣,眼前這人真的是之前拒絕越嬌和自己二姐的那個自稱沒有才情的人嗎?一點兒也不像呀!
“怎麼,寫得不好?”正翻書的人挑挑眉。
“沒沒沒,是寫得太好了,連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都忍不住要膜拜爹爹你了!”
風雅眼冒綠光,孺慕之情讓樂正堇舒緩了眉眼,“雕蟲小技。”
額,她沒聽錯吧?剛才爹爹是在傲嬌嗎?
風雅打了個哆嗦,爹爹這般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態,絕不可能的事!一定是自己最近忙暈了,才不小心產生這樣的錯覺。嗯,一定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