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不知敲門是基本禮儀嗎?”風雅按住身邊蠢蠢欲動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送上門來的人,怎麼不好好玩一玩?
“哈哈,木石,你聽,他竟然讓我們敲門!”一刀疤男指著風雅大笑地向身後說道,身邊的人頓時一陣哄笑。
“小子,你看過打家劫舍的人很有禮貌地敲門跟人家說我是來搶你的嗎?哈哈!”
“就是就是。”身後的人起哄道。
刀疤男一步跨進木屋,掃過四周大大小小的裝水器具,頓時一股怒氣浮現,“媽的,竟是一家破落戶。”
“二當家,莫急,你看,這幾個人穿著都不俗,看起來像是值錢的玩意。”
被稱為二當家的刀疤臉這才認真瞅了瞅她們幾眼,特別是眼神落在風雅身上,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似乎是看到了幾隻小羔羊,忍不住想要將之剝皮吞入腹中。
“可是,二當家,有點蹊蹺啊,怎麼看都像是富家公子哥打扮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麼破落的屋子裏呢?”
不愧是在刀子口舔血的人,一下子變警惕起來,“小子,你是什麼人?”
風雅自動忽略那無禮的問話,無所謂地看著這夥人堂而皇之地走進來,隻是左一個提醒道,“哎,小心腳下,那是來裝天水的。”右一個提醒道,“哎,要是踩到了,我跟你沒完。”
大漢們不由被風雅的作為弄得一頭霧水,照理說,看到他們的人,不是嚇得屁滾尿流,就是磕頭求饒,哪有人像他們一樣,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樣子,還淡然地跟他們對話。
難不成有詐?
刀疤臉頓時眼睛閃過一絲凶狠,舉起大刀想要砍過去。
“等等,不要再往前走,你要踩到我的水盆了!”
原本還是一臉閑適的人突然著急了,刀疤臉納悶了,收回快要踩到水盆的腳。
“小子,告訴本大爺,你在這裏做什麼?”見這小子這麼寶貝屋裏的水盆,頓時來了興致,收起大刀凶狠地問道。
“二當家,說不定對方唬我們呢,咱還是趕緊搶完東西休息一下,明天還跑路呢!”一手下看了風雅一眼提醒道。
刀疤臉擺擺手,一臉得色,“不急,瞧著這小身板,能有什麼威脅,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再處理,反正他們是逃不出咱的手掌心。”
“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要是告訴我,興許大爺一高興就放了你們也說不定,但是,如果你不說的話,哼哼,可別怪大爺我不客氣。”
風雅見魚兒上鉤,故作倉皇地說道,“我才不要告訴你這聖水能長生不老,要是你們也知道了還得了!”說完便自作心虛地掩住嘴巴。
眾人眼前一亮,刀疤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此話可當真?”
風雅見話不小心脫口而出,很懊惱,“算了算了,既然你們看到了,也算是緣分,我前幾日算了一卦,卜卦的人對我說,今日在這裏將會有一場大雨,還為我算了一下方位,讓我等著,說集齊聖水,分七七四十九天服下,便能不老長生。”
“二當家,我看著人是唬我們的,不要輕信,”手下不信地提醒。
刀疤臉點點頭,語氣微微不耐起來,“你這是騙人的吧,如果這是真的,那卜卦的人在哪?他怎麼不和你一起接這聖水?”
話一落下,風雅便鄙夷地看著他,“人家早就是長命百歲之身了,還用跟我搶這點水,不信拉倒,不要影響本公子迎接這聖水。”
另一手下靠近刀疤臉說道,“二當家,說不定這事是真的,要不我們也和他一起接接這聖水?”
但凡是人,都想著長命百歲,或者是活得更久,在這真假難辨的事情麵前,往往很多人都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風雅就是抓住這一點,不信對方不上當。
“好,咱就和這小子等著,待會要是發現他們有什麼不安分,立即讓他們去見閻王。”這話雖說是對身後的人說,但是眼神卻是看向風雅一幹人等,話裏盡是警告的意味。
風雅也不理會他們,而是專心致誌地看著慢慢滴落的雨水,隻是嘴角微微彎起。
於是,破落的小屋裏便呈現這樣一詭異的景象,四個少年蹲在床頭,十幾個虯髯大漢或立著或站著,但是共同做的一件事,便是緊緊地盯著那時不時掉落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