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心裏有他,卻要如此的折磨著他。

她不肯見他,甚至開始不接受楊媽煲的有營養的湯,也不接他的電話,也不願意和他說一句話,她不僅不願意嫁給他,還要就這樣和他永遠斷絕來往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

她,要什麼時候才肯正視他對她的感情?

她,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才肯乖乖的冠上“雷”的姓氏,用她的名字他的姓氏。

張安安從眾人身上收回視線時,就對上了雷野深情的眼眸,她的心一震,說不感激他的相救,那是騙人的。

她要徹底的和斷絕來往關係,所以讓自己狠心不要再想他,也不要再見他。

可是,此刻,依偎在他淡淡龍涎香的懷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有了些許的貪戀。

她亦不說話,就這樣的望著他。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折磨誰,可是命運卻如此的折磨著她和他。

四目相對,他深情,她冷漠。

他的深情溢於言表,她的想念藏在了心底。

終於,當她看到自己的雙手還放在了小腹上時,才想起了這個孩子。

無論他們曾經怎麼樣,但是以後,有了這個孩子橫亙在眼前,他們就沒有以後。

無論以前相愛或者是不愛,殘忍或者是折磨,那麼都到此為止。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大家曾經相濡以沫,又相忘於江湖。

“謝謝。”張安安避開了他的目光,然後冷漠的道謝。

“安安,我送你上去吧!”雷野知道她一開口必是拒絕自己。

“不用……”正說著時,她已經站在了地上,因為剛才受了驚嚇,她的小腹處還有一點點在悸動,她聽醫生說一定要注意養胎,於是趕忙停下來蹲了下去。

雷野本來是望著空落落的手臂在痛苦的歎息,此刻一見她沒有走幾步就這樣了,趕忙邁開長腿走了過去,並強硬的將她抱了起來。

“安安,你怎麼樣?”他見她閉著眼睛,小臉上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別怕,安安,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他邊說邊往自己停在一邊的車走去,張安安一聽又是去醫院趕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你這樣子很令人擔心,我不放心。”雷野已經打開了車門。

“我說不用!”張安安一手掐著他的手臂,怒吼道:“我要回家!”

“你先別生氣!你先不要情緒激動!我現在送你回家,成不成?”雷野安撫著她。

“我……”張安安自想說她自己回時,被雷野搶了先,“我親自送你回伯母那裏,我才放心。”

“那走吧!”張安安無奈,如果一直僵持在這裏,圍觀的人那麼多,她不喜歡這樣子。

該死的袁泵,受了齊婉婉的氣,居然出來亂推人。

雷野想如果不是他在的話,張安安定會受傷。

張安安本來想問他知不知道袁泵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可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當雷野抱著張安安進到他們的房間之後,齊婉婉一打開門,見此情景,不由道:“安安,你怎麼啦?”

“安安她……”雷野還沒有說完,張安安用手一掐他,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免得母親擔心。

“媽媽,我沒事,剛才走到花園門口突然有些喘氣而已,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張安安道。

雷野將張安安平放在了沙發上,齊婉婉聽過張安安大略的提過他們倆之間的事,也知道雷野的身份和曾經做過的錯事,於是看到雷野時,臉色也不太好看。

雷野也自然看得到是怎麼一回事,“伯母,安安可能有一點不舒服,我要帶她去醫院,她不肯。您留意一下她的情況……”

“這些不用野少教我們,我是安安的母親,自然知道怎麼去做。”齊婉婉的語氣也冷了起來。

雷野望向了張安安,而張安安將臉朝沙發裏背對著他也不理他。

“伯母,安安,你們多多休息,我走了,如果有事打我電話,我隨時過來。”

“走好不送!”

他說完之後,有點落寞的轉身走了出去。

當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張安安的心也重重的“咚”了一下。

齊婉婉坐在她的身邊,見她將頭埋起來。不由笑道:“成鴕鳥了?”

是啊,鴕鳥有鴕鳥的好,鑽進沙子裏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什麼也聽不到了。

她要是鴕鳥就好了。

“媽媽,您今天怎麼也對他那麼凶?”張安安悶悶的道。

“他欺負我女兒,我女兒是我寶貝,我怎麼能不凶?”齊婉婉歎道。

張安安將枕頭丟開,然後將頭枕在齊婉婉的大腿上,“有媽媽真好,同仇敵愾啊!”

齊婉婉撫著她的長發,眼睛望向外麵沒有說話,她若不對雷野凶,又怎麼能試出他究竟有幾分真心實意,這肚子一天一天會大起來,難道真要做個單親媽媽不成嗎?

“安安,有沒有喜歡的男同事或者畫界的朋友啊?”

“問這個做什麼?”

“你真要做單親媽媽不成?會很辛苦的。”

張安安伸出手,去撫了撫肚子,“無論是誰來做這個父親,都是不公平的。任何人也不能承擔這個後果,所以,我決定誰也不會嫁。”

“安安……”齊婉婉更是明白了,她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願意和雷野結婚,“如果一個男人因為愛你而愛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啊。”

“我知道啊,可是我還是不想要。”張安安搖了搖頭。

齊婉婉輕歎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澡,明天我陪你去產檢。”

“好呢!”張安安見媽媽不再跟她聊感情的事,也是如釋重負,趕忙去浴室進行梳洗。

射擊俱樂部。

雷野好久沒有來這裏了。

他一來,女人們又成團成團的圍了上來。

若是以往,他定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可現在,他連看她們的欲望都沒有。

張安安傾城傾國,她們也不乏國色天香。

張安安在畫壇初露才華,她們其中也不乏各界精英。

張安安愛耍小脾氣,她們可對他是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