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沒有輕易的衝到別墅前去抓人,他們以警車為屏障,個個都舉著槍對準別墅外的人。
劉東陽拽著雷飛仍然用槍抵著他的頭走到別墅外,看到別墅外的警車和警察他有一瞬間的意外,馬上又鎮靜自若。
警察用高音喇叭喊話:“前麵的人全部把武器放下,將手舉到頭頂,一個一個得走到警車這邊來!”
警察連續喊了三遍,劉東陽和雷飛的手下都陸續放下手中的槍,慢慢的走到警車這邊,有些警察湧過來迅速的將他們一個個銬起來。
隻有劉東陽還拿著槍抵住雷飛的眉心,對警察的喊話置若罔聞。他因為心中對雷飛滿腔的恨和痛,持槍的手有些微抖。
我隻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阻止他,卻被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希文拚盡全力抱住,不讓我衝過去。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東陽對著雷飛的眉心扣動了扳機,他又迅速的轉向警察這邊開了一槍,他另一隻手死死的抱住已僵硬的栽在他懷中的雷飛,大笑的喊了一聲兄弟!
我拚命的搖著頭對他大喊不要!不要!警察這邊的槍聲連續不斷的響起。
他中槍了一槍兩槍好多槍都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遊移的在尋找我,驀然與我的目光相遇,他努力向我展露燦爛的笑容,目光中閃動著曾經的溫柔。
鮮血四處飛濺,我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雷飛的。他和雷飛都跌倒在地,他手裏仍然拿著槍沒放手又試圖站起來,警察立即又對著他連開幾槍,他終於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嚇得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注視著躺在血泊裏的劉東陽,鮮血模糊了他的麵容,我怎麼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直到現場的警察押著所有人開車離開,直到救護車將地上兩具屍體運走,我還不願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我不確定的問希文:“希文,我在做噩洛對嗎?”
希文對我無限憐惜,緊緊摟住我點點頭說:“我們回家吧!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我發現希文說的是對的,回到家裏我睡了一覺起來,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我每天在家裏看著美術專業的畫冊不停的畫畫,希望能畫一幅讓自己滿意的作品。
有一天我在家裏洗澡,突然看到鏡中的自己,想起來初中留短發的模樣應該更好看,我就拿著剪刀在浴缸裏把自己的長發都絞了。
當希文強行打開衛生間的門衝進來時,我對他笑著說:“你看我留短發的樣子好看嗎?”
希文驚恐的奪下我手裏的剪刀,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將我從浴缸裏抱起來,“好看,快把衣服穿上當心著涼。”
希文這幾天一直沒去公司,天天在家陪著我,我看電視時發笑他也會跟著我一起笑,我去超市購物他也會跟在我身邊,我在衛生間裏呆著超過五分鍾他就會不停的敲門。
現在每餐飯都是由他來做給我吃,他不讓我進廚房,說怕我吸多了油煙會變得又老又醜。
他有幾次試圖跟我提劉東陽,我總會嬌嗔的說:“你還在吃醋嗎?傻瓜,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他現在和胡燕妮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希文馬上就會變得很沉默,躲在書房裏不停的抽煙。他就是這樣一個小氣的男人,我也不去理他,自己邊哼著歌邊畫畫。
過了兩個星期,我接到了劉東陽母親的電話,她在電話裏聲音哽咽的告訴我:“東陽葬禮的時間和地點已訂好了,卓雅你來送他最後一程嗎?”
我卻覺得很好笑,他母親一定是搞錯了,我說:“阿姨,東陽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為他舉行葬禮?我不去!”
可就在劉東陽母親說他下葬的那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奇怪的洛。
我夢到自己來到一片濃霧彌漫的墓地,墓地裏樹立著密密麻麻成排成排的墓碑。
我低著頭手裏拿著一朵白色的小花走過每一個墓碑,仔細的看著上麵的字,我在尋找誰的墓碑?
當我抬起頭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前麵走著,我忙追上他,大聲喊著:“東陽,等等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