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你請客,位置我來訂,你看行嗎?”
“沒問題!”
“不用你來接我,晚上六點在中心廣場,不見不散。”
掛上電話,我興奮的偷笑了兩聲。
“小洛,什麼事這麼開心啊?”趙經理將一個文件夾放到我桌案上。
“沒什麼事。”
趙經理打開文件夾,指著上麵的文件說:“把這些資料幫我翻譯成中文,然後再傳真給客戶。”
我粗略翻了下資料,有十幾頁紙呢,估計今天下班前肯定做不完。
我小心翼翼的問:“經理,這些資料要得急不急啊?我周一做好再傳真可以嗎?”
趙經理不經意的將手搭在我肩上,湊我很近的說:“晚上約了男朋友吧?”
我側了側身裝作去拿水杯,隻對他嗬嗬笑了下。
他拍拍我的肩說:“時間你自己安排,不過周二之前一定要做好傳真給客戶。”
我已經開始著手在電腦上新建文件夾,說:“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他又拍了我兩下,“好好幹!以後一定有前途。”這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公司裏的頂頭上司項目部趙經理對我還算不錯,就是有時無意中愛將手放在我的肩上或背上以示鼓勵或關心。
再說他都快四十歲了,早已成家立業,兒子都上初中了。也許是我太敏感多心,這隻是他對待下屬的一貫方式而已。
晚上六點,我和劉東陽在約定地點準時見麵。
我帶他穿街走巷,來到一個吃串串香的街邊攤。
我們來得還算及時,靠近路邊的位置還有空桌子,我忙占住一張桌子坐下。
劉東陽猶豫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洛卓雅,你今晚真打算在這裏吃。”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的,就是他今天的穿著打扮有點正規,不過我還不是也穿著職業裝,也沒時間回家換衣服。
我說:“是啊!這家串串香很有名的,再晚點就沒有位置了。你在國外吃多年的西餐牛排,不如嚐嚐地道的風味。”
他被我說服了,解開明黃色襯衣的袖口,往上撩起些許。
老板提著一壺茶葉水放在我們桌上,問:“老板,美女,想吃些什麼?”
我說:“肉串、藕、海帶、豆腐泡、魚丸。各來二十串。”
“好的!”
“對了,在來一碗炒田螺、四兩煎餃。”
老板笑逐顏開的問:“美女,就這些嗎?還要其他的嗎?”
“先來這些,不夠再點。”
老板走後,劉東陽忍不住問我:“點這麼多吃得完嗎?”
我心裏有數的說:“放心,他這裏一串很小的,才三角錢,我們撐死也不會超過一百元。”
不會老板就端了一盆串串香出來,我脫下小西裝外套,也將裏麵白色襯衣的袖口撩了起來,準備開始大吃。
他坐著沒動,一直看著我,忍俊不禁的笑說:“你還是老樣子,跟男孩子出來約會總是這麼隨意嗎?裝都不裝一下!”
“我們今天是約會嗎?再說你也不是男孩子,你現在是男人了。”我拿起一串吃,覺得有點燙嘴。
他有些不自信的說:“我的樣子看上去很老嗎?我的年紀跟你一樣大。”
我故意眯著眼睛說:“你看你臉上好像有條皺紋也。”其實他現在的樣子很帥很迷人。
他真相信了,沮喪的問我:“在哪裏?”
看來男人和女人一樣介意皺紋,我低下頭偷偷的發笑,他知道被我捉弄了,“好啊,你是故意的。”
我忍住笑對他說:“快吃吧!這東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和劉東陽雖然多年未見,但見麵聊起來一點也沒有陌生感
我們邊吃邊聊,主要是聊一些他在國外的經曆。
那年他到英國後,先讀了幾個月的語言,考入了英國倫敦的一所大學。
在那所大學隻讀了不到一年,因為與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
後來的幾年裏,他沒有回來,去了好幾個國家。
他去非洲呆了幾個月年,又到印度呆了一年,最後在泰國呆了兩年。
初中同學聚會的前兩個月才回國。
我對他的留學經曆表示驚訝的說:“你的留學經曆也太傳奇了吧,你這完全是浪費你媽媽的錢。”
他不以為然的說:“在英國一年多的時間我是花的媽媽的錢,後來三年多的時間我沒用過她一分錢,都是我自己掙錢自己花。”
“你是說你到非洲、印度、泰國是為了賺錢?”
他點點頭。
我們又要兩罐啤酒,我吃得嘴裏辣得發麻,喝了口啤酒。
“在這些地方有什麼可以賺錢的?”
“非洲有鑽石,印度有香料。”
我搶著說:“泰國有人妖,有紅燈區,還有艾滋病。”
他笑了笑,明白我想說什麼,說:“還有一樣你不知道的。”
“什麼?”
“玉石。”
我真是很詫異,疑惑又好奇的望著他。
他解釋說:“我在泰國呆得兩年並不是在曼穀,而在它與緬甸交界的地方,那裏盛產玉石。”
我不由又產生了聯想,說:“你呆的地方是金三角嗎?那裏危險嗎?你遇見過毒販,黑勢力嗎?”
他好笑的說:“那裏離金三角還很遠。什麼是黑勢力,在那種地方有錢就是老大。危險肯定是有的,那裏有一片地雷區,是以前打仗時沒有清除的地雷,當地經常有村民無意踩到被炸死的。”
我聽得有幾分入神,說:“這也太嚇人了,那種地方能呆嗎?你還呆了兩年。”
“沒有風險那有錢賺,我在那裏做玉石賺了第一桶金,還在那裏學會了打槍。”
我想著這幾年我在學校裏教室、食堂、寢室,三點一線的單調生活,他在國外的生活簡直就是驚險刺激無比。
我問:“那你現在在國內準備做點什麼?你媽知道你回國了嗎?”
這時一輛黑色的尼桑轎車開進串串香攤位所在的小街。
我看著那輛轎車說:“我說這裏很有名吧,別看這裏環境不是很好,有車的人也經常來這裏吃東西。”
這條街道比較窄,那車在緩緩開進來的過程中蹭到了坐在靠路邊桌位的一桌客人。
那張桌子上三四個男客人氣憤的站起來攔住尼桑轎車,吼著要車裏的人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