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雲眼前突然閃出一張全家福,對了,就是以前在顧天昊公寓裏看到的那張全家福。
母親翻過這頁,無心的隨口說:“他老婆和天昊還是一個姓,說來兩人眉眼還有點像,不會是親戚吧?”
蘇曉雲合上相冊,笑了笑,說:“媽,你先清,我回房發郵件的,剛想起來昨天在公司有個給客戶的重要郵件忘發了。”
回到她和顧天昊的臥室,她立刻翻出了顧天昊的所有東西,隻想再找到他那張全家福確認下。
他的父母竟然和她的父母是認識的,這太巧了,巧得讓她的心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從顧天昊放私人物品的抽屜裏找出那個曾放在他書桌上的相框,她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完全可以確定就是父親曾經的那個生意合作夥伴兼好友。
蘇曉雲盯著他的全家福,十分困惑,顧天昊知道他們父母之間還有這層關係嗎?若是不知道世上真有這樣的巧合嗎?
可他為什麼姓顧,不姓董?隻是隨母姓這麼簡單嗎?若是知道,他到底是懷著什麼目的來到她身邊的?
越想越理不出頭緒,她索性翻遍了他所有的東西,想找出其中隱藏的真相。
可除了這張全家福沒有其他任何東西能證明什麼。
打開他的私人筆記本,查看所有的文件,沒有發現任何關於他童年或是家庭的照片文件。
這已不是蘇曉雲第一次到他的私人電腦上翻查了,總想能找到一些他的把柄,報複這個傷害了她的男人,讓他原形畢露,身敗名裂。
可她始終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今天她再查他的電腦,發現多了一個加密文件夾。
嚐試了很多他可能設置的密碼,都無法破解,最後她隻好把這個文件夾拷到自己的u盤上,以後再想辦法解開。
她就像個女間諜,又小心的將所有東西還原,讓他回家時不會察覺到一絲異樣。
心中七上八下的從臥室出來,看到母親已收拾好兩大箱的行李,就放在靠門口的地方。
“媽,你回老家後還回來嗎?不要我了嗎?”蘇曉雲總感覺和母親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
母親也不舍的笑了笑,說:“傻丫頭,你是我女兒,我能不要你嗎?呆在這裏媽也幫不上你什麼,反而還給你們添麻煩。等我從老家回來時,我想我也不會再住在這裏了。你一定要處理好自己感情上的事,媽才能放心啊。”
門外突然響起用鑰匙開門的聲音,很快有人推開門,是顧天昊回來了。
蘇曉雲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才剛剛下午三點,他今天回來的好早。
顧天昊看到門口放著兩大箱行李,臉色陰沉的正要質問蘇曉雲。
蘇母忙說:“是我的行李,老家的親戚請我回去玩,好多年沒回去了,我準備明天回去一趟。”
顧天昊的臉色緩和下來,露出笑容,說:“阿姨,訂的明天幾點的車,我開車送你去車站。”
“明天中午十二點,那謝謝你了。”
“阿姨,跟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那你明天中午十一點在家等我。”
蘇曉雲冷冰冰的看著他,反對說:“媽,不要給人家大忙人添麻煩,明天我請假送你就好了。”
“你今天才請假,明天又請假不好吧,還是讓天昊送我吧。”蘇母表明要顧天昊送的態度。
蘇曉雲急了,說:“媽,那我現在就給你預約好出租車,何必麻煩他。”
顧天昊笑容柔和擁住她,說:“我知道你是為我考慮,怕影響我的正事,不過我明天上午正好有空,你不用擔心。”
蘇母微笑的感激他說:“不耽誤你公司裏的正事就好,你們聊會,我去廚房做飯。”
看母親去廚房了,蘇曉雲冷冷的掙開他,想到昨晚他給她帶來的痛苦,她就無法再配他在母親麵前演戲。
“看來你今天在家休息一天恢複的挺好的,今晚還要嗎?”顧天昊捏住她的肩,故意*的說。
蘇曉雲打開他的手,不想和他再起爭執,淡淡的說:“明天我媽要走了,我想陪她一晚,說好了今晚睡她房裏。”
“隨便你,明天我送你媽上車後,就去找你吃中飯。”顧天昊無所謂的自己回房去了。
蘇曉雲鬱悶的按開客廳的電視,邊盯著電視上的畫麵邊想著如何才能再也不受顧天昊的控製,過上自由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母親堅持不要她送,說讓她送忍不住會傷心,反正最多三個月,肯定要回來的,不用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不吉利。
蘇曉雲拗不過母親,隻好由著她,出門上班前一再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老家那邊就報個平安。
上午十一點顧天昊很準時的回來接蘇母,送她到了車站。
一直幫她提著行李,到了檢票口,才跟她告別,“阿姨,我隻能送到這裏了,祝你一路順風。”
“天昊!”蘇母叫住他,很感謝的說,“謝謝你這幾年來對我們母女的照顧。如果沒有你,我和曉雲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阿姨,你......”
“你和曉雲雖然總是在吵吵鬧鬧,可對我始終很好。”蘇母打斷他,有些憋在心裏好久的想法,今天一定要親口說出來,對他和自己女兒之間的關係也許能有些幫助。
蘇母頓了頓,接著說:“我知道我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曉雲從小被我和她爸寵壞了,敏感任性好強的個性有時令你很不高興。但你也許並不真正了解她。”
顧天昊保持著微笑,耐心的聽著,說:“阿姨,請放心,你不在時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你們都太年輕,不懂得正視自己的感情,有時光用眼睛看到的事往往隻是表象,我希望你多用自己的心來了解她,到時你就會真正明白曉雲是個怎樣的女孩?她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孩子,絕對值得你用心來愛和嗬護。謝謝你送我到這裏,我該進站了,也祝你好運。”
顧天昊望著蘇母瘦弱的背影,第一次有種混淆了仇人和親人的感覺,雖然在蘇母麵前一直表現的還算溫和,但並沒有多少真心的成分,就像蘇曉雲說得是在演戲。
隻是在利用蘇母達到折磨蘇曉雲報複她們倆的目的,可為什麼現在心裏怪怪的,竟還夾雜這一絲隱隱的愧疚。是不是有時戲演多了,太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