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情況啊?”縣令披上棉襖匆匆趕去。
那個侍衛告訴他:“好像是有敵襲。”
“不是吧,這屁大的縣城也會出事?!”縣令臉色一沉,“敵人有多少?”
“不清楚。”
縣令一拍額頭,無奈地說:“那就打吧,來多少打多少,管他敵人是誰。啊,對了,我娘呢?她老人家被吵醒了可不好。”
於是快步走向老太的房間,他看到燈還熄著,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還好,想必是沒什麼問題。
縣令這麼想著,正要起步離開,一陣大風從前堂魚貫而入,他一個哆嗦,身後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縣令頭皮一麻,老太房間的門沒有關緊,是虛掩著的。
“娘?”
沒有人回答,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大晚上的房門怎麼會開著?
“你過來一下。”縣令喚來一個侍衛,“你打燈走我前麵。”然後,縣令才稍感安心,跟著踏進門檻。
燈火在微微搖曳,暗淡的火光映亮了很小一部分空間。這裏和普通的老嫗房間沒什麼區別。
年輕時用過的梳妝台、洗臉的盆,一根放在角落的拐杖……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人呢?
臥床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老太的影子?
不對,肯定不對。縣令大聲喊了一句,還是沒有回答。可以確定的是,這間屋子裏根本沒有人。
“我娘呢?我娘呢!”縣令聲音開始顫抖,口中呼出的白氣像幽靈一般擴散。
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太突然消失,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縣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大人!大人!那個……您快看這裏!”
“怎麼了?”
縣令順著侍衛目光的方向看去。他屏住呼吸。白氣消散不見。
那是一個床頭櫃,上麵放著一個打開的精致匣子。
他慢慢走過去,他注意到了匣子裏的東西。
仔細一看。那是一張幹癟的人臉。
然後,遠處響起了騎兵隊的集結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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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雲想都不想就敲響了打更人的銅鑼。
騎兵營地頓時間炸開了鍋,越騎校尉本來就已經聽到了戒嚴的號角響,現在怎麼騎兵集結的鑼鼓都敲響了,莫不是說胡人大部隊來犯了不成?
可不對啊,他根本沒聽說北方烏蘭郡有叛亂的消息。
校尉還是警覺了起來,披上山文甲,他提起一把鑲著金邊的月牙馬刀走出大營。
營地前不少騎兵都是被突然驚醒的,多半都帶著濃濃的倦意,甚至集結的人當中還有人靠著木樁半醒半睡,嘴巴裏嘟囔著什麼。
校尉推開一個昏昏沉沉的家夥,後者一碰即倒,一看就是平日裏懶散慣了。不僅是他,還有那些盔甲都沒有穿整齊,肩甲歪歪吊在手臂旁的“喪家仔”……
想想就來氣。
“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城外集結?”一個兩眼黑眼圈的士兵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出事了,先讓一隊人馬跟我去敲鑼那看看。”校尉一臉的凝重,他思考,“但願不是什麼大事情。不過話說……烏蘭郡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