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世:邪鬼活劇(2 / 2)

——喀喇。

白月歌撥動機關。身後的木箱傳來了齒輪咬合的聲響,四條繩鉤一瞬間噴射而出,釘向牆麵!

“躲得還挺快!”鬼漢揮舞火棍,“雖然靠的是稚童的玩具。”

火焰長柱燒過身前,白月歌被繩鉤牽引著向後急退,靴子滑過地麵濺起一層雪浪。

這是將西域的雜技化作了具有攻擊性的武技,普通藝人能將火焰持續片刻已實屬難得,而此人卻能一口氣像長龍一樣橫掃,看來此人造詣不淺,想必是內力深厚。

越來越多的影子從白月歌身邊的牆垣閃過,就像是邪靈的舞蹈:有人模仿著野狼的動作攀爬,有人像是匍匐在地祈禱,有人揮舞長鞭踏著舞步……

那隻野狼的影子突然從陰影中竄了出來,風鈴的聲音變得雜亂無章。是鬼童,他的手指如同利爪那般,繃緊指向白月歌的咽喉,速度快得如同狩獵的草原狼。

白月歌在牽引急退中倒扣擒拿鬼童的手腕,隻聽喀喇一聲脆響,他一擊打斷鬼童的左手腕,又反手一拳打中鬼童的右掌,砰地拳掌相接,將其擊退十數米!

僥是如此,釘在牆麵上的繩鉤也一個接一個崩斷,剝下大塊的牆皮,石灰和黑塵亂撒,如同煙霧迷蒙開來。

——這些人都不是等閑之輩,白月歌漸感疲於奔命。他們究竟要找什麼東西?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那個怪異老太的話語,得到八把金刀的人就能一統天下,難道……他們是來替旭烈兀尋找金刀的嗎?

隱約中,白月歌似乎回想起了小時候不願回憶起的一些往事。雖然僅僅隻有殘缺的畫麵和聲音。

“無論到哪裏,拿著這把刀!”一個看不清的人在他腦海裏說著聽不懂的話,“答應我,成為影刀侍衛,至死都與此刀同在……”

腦子裏的那個人在說什麼?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這是你的使命,原諒我把你送進這個鬼地方。對不起。”

是的,的確有這麼一把刀。白月歌在站穩腳步的時候,右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大概是右腿扭傷了吧。

他輕輕握住了身後木箱的其中一根支架。

他的麵前有一條慘白的骨鏈狂奔而來,白骨抽打地麵劈啪作響。

此時,他將木箱一把扯下,鎮住鋪石的路麵。緊接著骨釘如同獠牙死死咬住木箱的表麵。

確實有一把刀,而這把刀大概很久沒用了吧。他的手扣緊了支架的把柄。

鈴聲戛然而止,眾鬼將他環繞其間。

“身手還是不錯的,隻不過你恐怕撐不了多久了。”白狐麵具的鬼女收緊骨鏈,雙眸透過麵具的眼睛看著氣喘籲籲的白月歌,“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吧,這是鬼活劇的最後一幕。”她似笑非笑地甩動長鞭,鬼戲班的人緩步靠近。

白月歌反而釋然歎了口氣。

隻不過,這把刀並不是什麼金刀。他將把柄輕輕一拉,鬼女的長鞭也在同時間繃緊,如同劍一般直刺而來!

——當啷!

一聲沉悶的回響。一把如同被鐵鏽包裹的古刀橫刀出鞘,刀刃摩擦迸發出激烈的火花,繼而化作一道黑光轟擊向化作長劍的骨鏈……

“那這最後一場戲將會非常精彩了,我會與你們奉陪到底。”白月歌提刀站在原地,那把周身漆黑如墨的古刀隱隱閃過某種不協調的光澤,不仔細看,這把刀還真像是某種黑色的鐵塊。

“嘖嘖。”鬼女故意刮了刮臉,骨鏈軟綿綿垂在地上,“你以為你算是什麼呢?”她笑了,“即便你贏了,你也阻止不了我們,因為,光靠武力是不能取勝的。我們的使命早就達到了哦。”

“什麼?”

這時,黑暗盡頭的巷子裏傳來了馬蹄飛奔的噪音,一輛馬車衝破雪霧迎麵而來,咣啷咣啷。繼而,城裏又響起了沉悶的鍾聲和號響。

白月歌心中一凜,那是最高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