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基德草草吃過幾片黑麵包,便前往了狗熊住的帳篷,向他去借一把決鬥用的長劍。
本來,基德並不想去和騎兵刀決鬥,但他晚上睡覺前又左思右想,若自己要是不去,一是顯得自己很不尊重別人,二是也有可能騎兵刀會認為他是個膽小鬼,這樣一來自己也會很沒麵子,以後在隊伍裏也沒法抬起頭了。
在前往鍾樓的道路上,他又在打算著,到時見到騎兵刀後,跟他誠懇的道個歉,化幹戈為玉帛,如果他不接受道歉的話,那也隻好奉陪到底了,畢竟他事先罵了自己“鄉巴佬”,退讓也得有個限度。可是,基德又在猶豫著,自己根本不會什麼劍術,當初他是很希望跟白澤爾爵士學習用劍的,可白澤爾就跟陣風似的,不辭而別,劍術自然也就沒學成,所以自己壓根就沒有什麼把握能打贏騎兵刀。
狗熊倒是蠻放得開,一路上都在跟基德說笑,大大咧咧的,對決鬥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
基德忍不住問狗熊:“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被騎兵刀幹掉嗎?”
狗熊雙手插於胸前,答道:“放心,不會的。嘿嘿,那家夥可是個一衝動就連路都走不穩的人。”
“你的意思是……”
“沒錯,那家夥是個輕騎兵,不擅長步戰。隻要你穩住步伐,防守住他的前幾次攻擊,往後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原來如此。”基德豁然開朗,對自己又充滿了信心,走路的步伐不知不覺也穩健了許多,“站穩腳跟,可是我們獵人的基本功呢。”
高大的灰色鍾樓建造於七年前,用於紀念克德蘭第一次反擊聖巴利安人的勝利。當兩人到達鍾樓前荒涼的草地上時,騎兵刀與他帶來的證人也已提前到達了十分鍾。
那位證人穿著一身印有“機簧弩手”標誌的製服,頭上戴著一頂鍋蓋似的鐵盔,基德看著他覺得似乎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對陣異端的戰鬥中見過這個人。
“新人,沒想到你還真敢來應戰,倒也算有幾分膽量。”騎兵刀緩緩走了幾步說道,“我向你們隆重的介紹一下我的好朋友,他是一名‘機簧弩手’,你們可以叫他‘鍋蓋頭’,今天他就是我的證人。”
說完,鍋蓋頭也上前行了個脫帽禮,他脫下鍋盔後,下邊還是個“鍋蓋”,他的頭發就像是一口倒扣著的黑鍋一般,無怪無別人要這麼叫他了,“很榮幸見到你們。還有,我認識您,新人先生,原諒我上次叫您鄉巴佬。如果沒記錯,李昂納多似乎稱呼您為‘弱雞’。”
“你!你再說一遍!”基德瞬間想起了這家夥,在上次埋伏在樹林裏的時候,鍋蓋頭就蹲在他的旁邊,“靠,‘弱雞’罵誰?!”
“算了吧,這麼老的套路還拿出來用。我隻是以為您真的叫‘弱雞’呢,虧我還納悶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鍋蓋頭聳聳肩道。
“聽好了,我叫基德·巴赫,不叫‘弱雞’!”
騎兵刀聽兩人的爭執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看,咱們廢話少說了吧,我們快點開始,殺完了你,我還要趕著去吃午餐。你們看看頭頂的大鍾,都快到午時了!”
基德這才注意起騎兵刀。兩人雙腿微曲,同時作出了一個預備要拔劍出鞘的姿勢。
“騎兵刀兄弟,在開始前,我還有話要說。”基德道,“昨天晚上咱們隻是個誤會,我想,在這裏賠禮認個錯,這場沒必要的爭鬥就算了吧……”說完,他便行了個禮,以表示尊重。
“也許吧,可是我想跟你打。”騎兵刀向後撩了撩長發,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從“聖巴利安騎士長”那搶來的鋒利戰刀,“一名騎士一旦決定要戰鬥,那便要打到對手認輸為止,這是事關尊嚴的問題。雖然,我不是什麼騎士,但我有朝一日會成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