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和老祖宗兩人再次坐在葡萄架下,這次是真得坐得直直的,身體還不由自主往前傾,兩人都同時看向院門口方向。
那邊一男一女正麵對麵僵持著,好像成了雕像,動一下都不會了。
林萱忍不住問道:“太爺爺,您說他們兩個誰會先開口,誰又先動啊?”
“不知道啊,兩個都不是什麼墨跡的人,怎麼碰到一起就變了樣了呢。”
“說得也是。”林萱認同的點頭。
此時距離惠桂英到來已經是第三天早晨了。
跟他們分別相處的時候,都是不多事,做事卻都很認真爽利的人,怎麼現在就那麼墨跡呢?
有什麼不能好好敞開了說的,何況閔叔作為一個男人,年紀又比師母大那麼多,竟然還一直逃避問題。就這,林萱表示自己此刻也得站師母那邊。
最後還是惠桂英先開口了:“勝哥,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難道當日裏跟我成婚的人不是你嗎?你跟我成了親,又丟下我跑了算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惠桂英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眼睛也開始濕潤,隻是倔強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死死不放。
閔勝幾次張嘴又閉上,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這事是他做得不地道,可是他過不去心裏的坎。
反而是惠桂英替他說出來了:“你是不是將青哥的死全都算在了我身上?”
“我沒有。”閔勝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出口了,他反而心裏輕鬆了,接著道:“那不怪你,也跟你沒多大關係,是我自己過不去我心裏的坎。要說有責任,青師弟的死也得算在我身上。”
惠桂英眼淚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搖頭苦笑,語中滿是無奈的說道:“看來你真的是將青哥的死都算在我身上了,若不然當日你又不在,怎麼會算你身上?”
“我真沒有那個意思!”閔勝看到她落淚,心一下就軟了。
眼前的女子,從他認識她以來,何曾見過她如此脆弱,竟然當著他麵流淚了,他真是……
心情特別複雜。
林萱看著他們總算是開始交流了,不過顯然師母的情緒不太對,忍不住拉了拉老祖宗的袖子,說:“太爺爺,看閔叔和師母這樣交流下去隻怕結果會糟,你要不然給他們調和調和吧。”
林信忠一輩子就沒管過其他人的感情生活,連自己兒子孫子都沒管呢,現在竟然要來管個半路孫子的感情。
心裏怎麼突然有點小興奮呢?
當即直接朝著他們喊道:“你們兩個過來。”
原本準備要走的惠桂英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還不快過來!”
就在那一聲催促中腳自然的轉了道,走向了葡萄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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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過年了,也不知道老祖宗跟萱兒怎麼樣了。”劉靖柔在婆母盧細娘右側坐著說道。
盧細娘心下一歎,公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起了南下的心思,還帶著萱兒一同走。
要她說真要去,也該帶男孫過去啊,女孩子跑在外麵在她看來終歸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