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司命要我曆練曆練,可她說真要我去陌生的地方曆練又不安全……我有那麼脆弱嗎?於是我在司命這裏當起了差,頂替起了長歌缺席的位置。司命,你確定不是哄我來當苦力嗎?

司命這裏還真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啊!

“翹楚,這一堆是檢查出有誤的,你再確認下,這兩堆是含糊不明不知是對是錯的,你斟酌一下啊。”我看著麵前的三座大山,覺得自己直不起腰來。

我剛鼓起勇氣,伸手摸了一座大山的頂端,就又來了位同行:“翹楚,這一堆是檢查有誤的,你最好再確認一下,這三堆是對錯不明的,你自己拿捏啊。”我的下巴快掉地了。

很好!又來了一個:“翹楚,這兩堆是……”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長歌的屋子跟個大殿似的寬敞了——太小了堆不下冊子……

我用司命的話鼓勵著自己:女子當自強!我自強!

深呼吸一口,我翻開了手中的冊子。

那些確認有誤的冊子還好辦,那些對錯不明的直叫我不辨黑白。

花花公子負了一女子,讓她心灰意冷,尋死尋活。是該讓花花公子娶她為妻,還是該讓花花公子孤獨終生?

一女子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該讓她報仇雪恨,還是該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父子兩為了兒子娶妻的事反目成仇,是該讓父親無人送終,還是該讓兒子與愛人分離?

……

長歌的屋子沒有窗戶,我不知自己在屋中坐了幾個晝夜,直到司命打開了我的門,我才見到了屋外的陽光。

“你就這麼坐了五天?快出來走走!”

司命的背影襯著她身後的陽光,刺眼地讓我眯了眼。

“翹楚?”她擔心起來,“看冊子看傻了?”

我的雙眼漸漸適應了陽光,看清了司命清瘦的臉:“我不知該選哪個。”

她走過來伸手奪了我的冊子。

“我怕自己選得不對,害了他們。”

司命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我雙腿麻木,腳下一軟,又跌回了椅子上。

她嘟囔了一句:“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看別人。”

我撐著椅背站起來,活動自己的手腳,這才發覺最全身最難受的不是腿,而是手臂。我伸右手撩來冊子,用左手翻動紙張,於是兩隻手晝夜不停地勞動了五晝夜。

司命要把我拉出屋子,走到我門口我頓時拉住門把手:“等等,我隻給你看,那邊是確認過的,那邊是我不確定的,那邊是我還沒看的。”

司命皺了皺眉,硬是把我拉出了屋子。二爺幽幽地從對麵走來,停在了我麵前,手伸到身後的編筐裏摸啊摸啊,摸出一個布袋遞給了我:“我每天都要來去十多趟,從沒見你出來過。真是個沒用的家夥!以前的冊子可都是竹簡做的,你是不是要死在裏頭?”說罷又晃悠晃悠地走了。

我低頭翻看布袋,裏頭有一小盒元丹,還有一小瓶藥丸,瓶上做了標記:疏通四肢。

我轉身看向二爺的背影: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司命直直把我拉倒長歌的家門前:“今天放你的假,明天再來吧。”

我拉住她的衣角:“哎!還有很多冊子沒看完,今天倒又要送新冊子來了。”

司命甩開我的手:“咋呼什麼?等長歌好了自然會來做完。”

我擦汗:“你給他的活會不會太多了點?”

司命理所當然道:“不把所有冊子都看一遍,他上哪去看桑陵的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