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船上沒有什麼東西。
“阿南,有點奇怪啊。你看這些人,兩人抬一個箱子也非常吃力的樣子,要麼就是箱子裏的東西很重,要麼就是這些人的力氣太小。這幫出海回來的人,不是出手都很大方的嗎?怎麼連出一點搬運費都舍不得?這不是不給我們這些人活路嘛。”
大力跟著一幫碼頭上的苦力,站在剛剛靠岸的船隊附近,鄒著眉頭看著人家在那裏忙活。
“看他們的樣子,船上的東西似乎不少,偏偏什麼都要自己來搬,確實有點詭異。莫非這些東西見不得光?”
阿南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什麼事情都自己搞的船隊。
要不是看他們的船員數量挺多,碼頭上絕對有苦力會過去找麻煩。
洛陽到長安的水路經過清除淤泥和拓寬之後,從揚州經大運河而來的船隻,已經可以全部直通長安。
依靠碼頭生活的苦力數量,也一年比一年低。
這些苦力,往往都是以老鄉為小團體,各自團結在一個小圈子。
當然,在長安城中,這些人也鬧不出大事來,更多的是形成一個自保的團體。
就連阿南和大力這樣的老實人,也不能例外。
“看,有人要去找事了。”
連大力和阿南都看不順眼眼前的這支船隊,就更不用說一些脾氣暴躁的苦力了。
本來這幾天不斷的下雨,許多船隻都暫停了貨物的裝卸,相當於這些苦力在這幾天的收入大幅下滑。
不是每個苦力都跟大力一樣把錢存下來,有些人是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留隔日錢的日子。
這幾天沒有收入,生活質量立馬就下降了一個檔次。
“嘭!”
隻見兩個搬運著一箱東西的船員,被一名苦力猛地撞了一下,然後那個苦力就鑽進人群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那兩船員,本來合力抬著一個箱子就已經顫顫顛顛,猛然之中,有一個人被撞了一下,箱子的平衡立馬就被打破了。
箱子掉在地上,裏麵的東西被倒了出來。
這個時候,烏雲正好從天空中飄走,陽光慢慢的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倒在碼頭上的金沙,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了閃閃光芒。
“啊!金……金子?”
阿南忍不住咽了口水,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碼頭上閃閃發光的東西。
金幣在長安已經流通了好幾年了。
雖然碼頭上的這些苦力,幾乎沒有哪個手中是有金幣的。
但是見過金幣的倒是不少。
很顯然,眼前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應該就是還沒有鑄造成金幣的金子。
“哐!”
原本站在碼頭上觀望的李耿,立馬拔出了佩刀,帶著十幾名精銳的護衛,快速的驅趕著兩旁圍觀的苦力,讓他們不要靠的那麼近。
財帛動人心。
雖然長安城乃是首善之地,敢光天化日在渭水碼頭搶東西的沒有幾個。
但是在大量的金子的刺激下,在法不責眾的潛在意識下,隻要沒有把這股苗頭給壓下去,指不定就生出什麼亂子來。
好在他們船隊靠案這麼久了,東海漁業駐紮在渭水碼頭的人手也早就過來了。
看到眼前的這個局麵,紛紛幫忙維持秩序。
原本有點躁動的人群,總算是給壓了下去。
“難怪他們不願意雇傭我們去搬運東西,原來裏麵是這麼貴重的金子啊。”
大力恍然大悟。
不過,阿南卻是提出了疑問,“不可能全部都是金子吧?”
“這些人似乎是觀獅山書院的學員,有幾個我覺得有點麵熟。”
大力在一旁觀察了一會之後,發現了一些似乎有點熟悉的麵孔。
雖然這些人都已經變黑了很多,但是聯想到去年觀獅山書院有一批人員出海,大力覺得十有八九是眼前的這些人。
“觀獅山書院?莫非是他們下南洋回來了?我之前聽誰說在《長安晚報》還是哪裏看到過一篇文章,說是觀獅山書院有一艘叫做‘格物書院號’的海船出海一年了都沒有回來,十有八九是沒了。”
阿南屬於那種日光族,不過了解的一些信息卻是比大力要多一些。
“讓開!”
“都讓開!”
沒等大力和阿南再往前瞅瞅,就有一幫人馬過來幫忙維持秩序。
很顯然,人家的船隊靠岸之後,立馬就安排人員去叫了幫手。
“李郎君,要不要讓市舶司人員也過來一下?我們的船隻在杭州換船的時候,並沒有繳納市舶稅呢。”